她记得萧睿暄说过,他让夜鹰着手在暗中调查芙蓉膏的来龙去脉,而安亲王则是他们调查的主要方向。
而现在夜鹰竟然负伤而归,那也就是说对方有人发现了夜鹰!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更不能不闻不问了。
夏依拗不过姜婉,只好陪着她,趁着夜色从甬道上的一扇角门进了芷香居。
芷香居的东厢房虽然只点了一盏油灯,但在这深夜里却依然醒目。
姜婉刚一靠近东厢房,就闻到了一阵浓厚的血腥味,她也就心中一紧,抓着夏依的手不知不觉间就加重了几分力道。
待她走进东厢房时,只见夜鹰毫无血色的躺在一张罗汉床上,双眼紧闭。
财叔仅着一件薄衫的站在一旁,显然也是从床上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
“刚才使了人去请程太医,”财叔在一旁道,“可去的人回话说,今晚程太医在宫里当值……虽说这京城里的大夫多,可我们也不知这事请谁会比较好……”
萧睿暄一听就明白,夜鹰受的是刀疮伤,而大梁律有令,私下里械斗是要报官的!
若非是信得过的大夫,财叔还真不敢贸贸然的就将人请回来。
“派人去回春堂请程仲景吧。”姜婉在夏依的搀扶下进到了东厢房的内室。
萧睿暄一听姜婉的声音就惊讶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姜婉却冲他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然后同财叔道:“麻烦请财叔再让人跑一趟。就说我身上的伤口突然崩裂,让程大夫带着缝合的器具过来。”
听着姜婉的话,财叔先是一愣,他没想到为了帮夜鹰请大夫,夫人竟然愿意诅咒自己。
然后他也不敢耽搁,趿着鞋就出了东厢房找小厮去回春堂请程大夫。
程仲景听闻是姜婉的伤口崩裂,二话不说的就起了床,提了医箱就上了晋王府的马车出来了。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一整个月都好好的,怎么刚一回京就伤口崩裂了呢?
待引路的小厮将他引到位于外院的芷香居时,他就更觉得奇怪了。
只是一进院子,他便闻到了那浓厚的血腥气,便三步并作两步,丝毫不敢耽搁的小跑进了东厢房。
一进屋,见到姜婉好好的坐在一旁,他先是舒了一口气,然后道:“府上到底是哪位不好?”
“是我一个朋友!”萧睿暄也迎了过来,“他被城外的流匪袭击了……”
程仲景就顺着萧睿暄的手看了过去,也就看到了面如白纸的夜鹰。
他心中大骇,这模样一见便是失血过多。
程仲景揭开了夜鹰身上的黑色衣衫,却发现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已被包扎好,可其上的绑带却又都被鲜血染红。
“不行,这些必须都拆掉!”他也就凝色道,“伤口应该伤得很深,所以在包扎之后,才会如此渗血。”
说着,他就叫人端来了热水、烈酒等物,在用烈酒净了手后,他也就打开了自己的医箱,拿出了一套工具包。
眼尖的姜婉瞧出那正是空空神尼在西山别院用过的那一套,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的功夫,程仲景竟让空空神尼将这套家伙什传给了他。
姜婉赶紧命人将屋内的灯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