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妨李墨兮没有斥责,没有怒骂,只是说出这么一句。她愣了一愣:“自由?”
“我放你离开,你去找那个肯对你好的人。”
“……”萧又一愣,下一刻断然否定:“你休想!我离开?成全你和萧銮铃?那我的痛苦谁来补偿?李墨兮,你未把我想得太好欺负了些!”
李墨兮不做声瞧着神色狂躁的萧,忽而迈步往外走,萧转身盯着他的背影:“你要做什么?”
李墨兮一直走出殿门,走到那片月光下,呼吸到了夜色内清凉的空气,才凝眉说了句,“我什么都不做,你也要冷静一些日子。”说罢,又朝风冽道:“今日起,夫人不得踏出珠帘殿半步。”
萧闻言大惊,她追上来扯住李墨兮的手臂,颤声道:“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和萧銮铃什么都有了,可我什么都没有,我的孩子都没了!”
萧的手一碰到他,李墨兮眉色一凝,蓦然把手臂抽出,冷淡道:“一纸休书,我放你离开。或是待在珠帘殿,不得踏出半步。你自己选择。”
清冷无情绪,连厌恶都没有,李墨兮说罢,再不看萧,墨一般的影子很快消失在这秋日寒夜。萧脚下一踉跄,眼中有了泪,却是咬牙切齿:“李墨兮,你好无情!”
“夫人何必把一切都怪罪在他人身上。”一个冷淡的声音忽而从萧身后飘来。
萧猛然转身,却是风冽。
风冽亦不看她:“琴书并没有向王爷说出你的去向,反而她一直想拦着你。王爷也并未向琴书追问,他只是在这里等你回来,提醒你以后早出早回,并未料到你和那胡人竟有这等苟且之事。一切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萧腿上一软,终于坐倒在地。
十一月。扬州城。秋尽江南草未凋。
这里的街道房舍,虽不若长安那般中正威严,气势恢弘,却又和明清时期白墙灰瓦的美院落有所不同,这时期江南的房舍虽曰婉约,却又不舍盛世的那份大气;虽曰恢弘,却终究带了梦里水乡的那份雅致和娇柔。
便和銮铃这一路所见的人一般,文雅知礼,民风淳朴。当下她打开车帘子不住往外瞧,一眼瞧见巷子口有一家卖冰糖葫芦的小铺子,不由对驾马车那小厮道:“悟空,咱们吃几串糖葫芦吧?”
那小厮身板儿瘦弱,方巾裹头,人却利落,听说买好吃的,高声答应间,人已不在车上。
林雁白想的周到,特意把慈恩寺里那叫悟空的小和尚调来给她当马车夫,銮铃起初心里别扭,可后来“悟空”“悟空”叫习惯了,便也理所应当一般。主要是这孩子机灵,又肯吃苦,非常好使。
林雁白挑的人,总不会错的。
譬如此刻銮铃身侧坐着的这琴魔,此人一路上话极少,基本处于“待机”状态,銮铃本以为他是睡了一路,可在河南道境内,又有一拨人追上来,他人在车中,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听得车外一阵大风呼啸而过,顷刻间已将那些人打得七零八落,奔逃若丧家之犬。
銮铃看得目瞪口呆,平生第一次体会到“高手”近乎神话的非同寻常的功力。
不过一入江南,她的行程便真正平静下来,一路寻花赏草,登山临水,再没有遇到麻烦,十分惬意。
不知可是这位琴魔的威势让那些胡人闻风丧胆,不敢再靠近?或者这地方果真被那煦王治理地安定清明,一点妖魔都不生长?
“公子!”悟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