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亲审,惊堂木什么的也都省了,直接叫人将姜未抬上来。
姜未身上倒还好,没什么大伤,唯有右眼满是血。他还没醒,侍卫直接一桶冰水浇上去,将人给浇醒。姜未一个激灵,立即醒来,一醒,又是一阵剧痛,他甚至不能起身。
身旁侍卫将他拉拽起来,逼他跪到地上。
姜未好歹也算是个汉子,逐渐清醒,抬头看到堂上高坐的赵琮。
昨夜,夜色中,隔着距离,还不能把赵琮好好打量。后来近身想杀他时,又太快,也看不清。现下虽只剩一只眼睛,姜未到底好好将赵琮看了一通。
当他醒来,并被逼着跪在这儿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但是看到自己输给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病秧子,他不服。
他那只没瞎的眼白染上血色,狠狠地盯着赵琮。
赵琮并不在意,而是清清淡淡地问道:“此次造反,得谁授意?”
姜未冷笑:“我何时造反?!”
赵琮淡笑。
姜未还是那句话:“昨日我是去抓西夏细作!结果太原府知府杜誉与细作勾结,反诬陷我!你们就仗着此处天高皇帝远,陛下不能迅速赶至,便枉杀无辜,还欺骗百姓!谁要造反?是杜誉要造反吧!是杜誉联合西夏细作造反!”
这么一席话,颠倒黑白的功夫,赵琮真是佩服坏了。
姜未还要往起来站,被侍卫一踩双腿,不得不再跪下,他索性伸手指向赵琮:“你盗我大宋机密,乱我大宋根本!……”又是好一通将赵琮乱说。
赵琮平静听他说完,才问站在身后一直强忍着不说话的杜誉:“人可带来?”
“禀陛下,人已在外头。”
赵琮点头,杜誉亲自出去带人进来。
姜未背对大门,不知来者是谁,百姓们却都认得。这是原先的齐国公,也就是姜未的父亲,以及姜未的大儿子,今年也已二十三岁。
杜誉将人带进来,冷声道:“姜未,你口口声声说我杜誉与西夏勾连,更敢对圣上不敬”
姜未打断他的话:“老子多少年没回过开封,哪里知道陛下长得什么模样!但是再不知,圣上一代明君,万不会是这么个病弱相貌,休想骗我!”
男子汉顶天立地,就是死,也得带着尊严死!姜未到这时候还嘴硬。
“好!”杜誉接了他的话,“你多年不回开封,认不出陛下倒也属常理。你的父亲可是一直常住开封,近日才来太原。你的大儿子更是自出生便在开封替你孝敬老人!他们总该认得了吧?!”
姜未心中一惊,他临出门前,早已安排好家人,万不会被赵琮找到才是。
但是原齐国公的声音已经响起,声音苍老,暗带无奈与悲怆:“罪臣,拜见陛下圣安。”
姜未身子微不可见地一抖。
随后他大儿子的声音也跟着一同响起,他的身后跪下两人。
他大口呼吸。
赵琮闲闲地看着他,他恨恨地与赵琮对视。
“你的父亲与儿子都这般说,姜未你还有何话可说?!”杜誉大声问。
姜未冷笑,脑中迅速运转,狡辩道:“我并不知情,本意并非如此!”
“昨夜亲口说‘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