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竟敢!”慕娴一手捂着脸一手愤恨地指着眼前瘦弱的慕晴,似是不敢相信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冲上前去,妄欲还回这一巴掌,却不料慕晴眼疾手快,在慕娴的巴掌距离自己咫尺之近时,一个反身,绕过慕娴,单脚一出,慕娴再次跌倒在地。
“今日你杀我院中婢女,我还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了。”慕晴忍着心中的疼痛和快要冲出口的悲愤,狠狠瞪着慕娴,“你身为贤亲王府二小姐却如此残忍,没有一丝慈悲之心,以前我容你忍你,那是我不屑与你一般见识,从今而后,你若还执意如此,别怪我不念及姐妹之情!”
慕娴趴在地上,浑身的疼痛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还是硬撑着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指紧紧握成拳状,一脸愤恨地望着眼前人。
“你!你竟然敢……就不怕……我去父……”
慕晴一脚将地上的木板踢起,提在手中,截断慕娴的话,用力将木板压在抬起的脚上,只听一声脆响,木板断作了两截,“不管你去找谁帮忙都没有用,若有下次,定不轻饶。”说完冷冷将木板丢在了慕娴的脚下,惊得她连退几步。
“慕晴!好你……竟敢威胁我!你给我等着……”慕娴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她退了几步烙下狠话甩袖离去。
人群散去,一时间整个院子变得冷冷清清,剪影奔了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慕晴,慕晴对着一旁眼露关怀的碧衣少女轻声道:“剪影,将绿荷……葬了罢。”说完,她纤弱的身子便如一朵开到了极致的花一般委顿了下去。
午时过了不久,剪影敛去绿荷的尸首,怕大小姐难过,没告知她便已敛入棺木,三刻一过,尸首葬入土中,青石上刻的墓碑也立了上去。
慕晴再次醒来,已是两日之后。浅蓝色的素锦纱帏直垂到榻下,将榻上之人笼罩其中,帐是大小姐您……”怕恼了眼前之人,小丫鬟低下头去,不敢再吱声。
这个柳姨娘是三叔家的姨娘,本已怀胎四个月,她与自己一向没什么交集,流产了关自己什么……事……
慕晴坐直了身子,脸色一变,不对,前些日子慕晴给那个一向没有交集的柳姨娘送去了几颗灵芝!
“是灵芝?”慕晴皱起好看的眉,冷静开口。
小丫鬟深吸了口气,满脸焦虑,她点了点头,“是,大小姐,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您,这可如何是好啊!”
慕晴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瞬,她神色却非常沉静,不见一丝慌乱,“是谁,指证到我的头上,府中众人如何反应?”
小丫鬟看着镇定自若的慕晴,心中的慌乱似乎被抚平了,她也渐渐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将打听到的事情一一道来。
先是被指证纵容婢女偷盗,再来被诬陷害得柳姨娘流产,这一连串的事情竟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慕晴一向懦弱胆小,到底会是谁如此容她不得?想到这里慕晴不由得心中一凉,这个看起来富贵荣华的慕家,里面竟会藏着这么多争权夺利之人。
即使安定了天下,可自己府中却是危机四伏。而自己这个地位异常尴尬的慕家嫡长女更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原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竟是永远都逃脱不了这个权势斗争的漩涡。想到这里,慕晴觉得自己沉寂已久的心又有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她即使转世重生,仍然是那个骄傲冷静的女政客,要斗,便斗到底好了!
纵容婢女偷窃,毒害姨娘子嗣,每一样都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帽子,如果不处理好就不仅仅是跪祠堂的问题了。
就在这时苏侧妃派人来请,慕晴一点也不意外,回了传话之人就带着剪影去了,临走之前在小丫鬟的耳边吩咐了几句。
剪影几次想张口询问,看着慕晴一脸的淡然就把心给放肚子里去了,既然小姐都觉得没什么,那问题肯定就不大了。
自从小姐病了一场醒过来以后就变了,让人莫名的就觉得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