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没有儿子,两次怀孕都在苏如兰的干涉下流掉了,雪姨娘不想说起这个,苏如兰却是故意一般,三番四次的提起戳她的痛脚,她虽然难堪却不能爆发于是只能又隐忍了下来,面上还是淡淡的笑意不过是一个艰难的尴尬笑意,苏如兰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继续在提下去。
慕启明当然看得出这后宅间女人的云翻雾涌的战争,不过既然现在得意的人是他娘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在说些什么,不过是看了眼雪姨娘难堪的面色又看了看自家的娘亲皱眉示意,苏如兰也是个会看颜色的,自己的目的反正已经达到了也就不愿意驳斥了儿子的意思,真的安安分分吃起了饭来,也没有在挑事情,甚至没有再同雪姨娘讲话。
相较于饭堂上众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和苏如兰的暗地讽刺雪姨娘的隐忍相比,慕晴倒是显得各位的平静,饭也没有怎么用,不过是一直思索着慕启明说的事情,照着慕启明所说的,以及皇帝陛下和朝臣的态度只怕一场恶战是难免的了。
但是如果一旦开战了的话,要让百姓们怎么办,流离失所吗,老婆失去丈夫,母亲失去儿子,弟弟失去哥哥,要让无辜的百姓为了君王的威严和愤怒大面积的去送死吗,那本不应该是他们的指责,他们是在无辜不过的民众,好处永远是上层贵族,可是一旦出现战争送死的就是万千民众,国家只会压榨无辜的不能反抗的民众。
按理说慕晴是一个政客,一个政客不需要有太多的同情心,那是多余的东西,只会带来拖累,可是慕晴却同情这些蝼蚁,这些无辜的民众。因为一旦战争爆发首先受到伤害的就是他们,她寻思着得想个解决办法,阻止这战事才好。
慕晴皱了皱眉毛,蓦然的就想起了多年以前,那个时候她还不叫慕晴叫做李思思,还身为一个政客的时候,美国是典型的利己霸权主义,对于中非地区一向有着强烈的统治欲望,这些都与李思思无关,真正的开始觉得厌烦是在中非发动对于阿拉伯战争之后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碰巧奉命去杀特阿拉伯的皇室手里头弄出一份机密文件,她本应该与战争无关,弄出文件后她本应当立马乘着直升飞机离开将文件带回组织,可是在弄出那份文件后她第一次被与任务无关的事情绊住了脚 。
她到现在都能完整的回忆出当时的状态,一片焦土,上面痕迹斑驳全部是导弹和枪火留下来的,大片的死尸有白人有黑人,带着头巾的穿着制服了,也有人隐忍的哭泣声,直到看见一个黑人孩子,巴拉着一个又一个的死尸,似乎是在辨认着什么,李思思才稍微没有那么的冷漠,这样的后果是战争带来的必然的礼物,推脱不掉的。
乘着直升飞机还没有到,李思思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巴拉着死尸的男孩,直到他拉拔出一个血肉模糊带着头巾的黑人的时候,悲伤的痛哭出声,李思思就那么看着,饶有兴致,可是直到那个男孩子哭完,才轻轻的阖上了黑人的眼睛,又给那黑人整理了衣服,轻轻的在他永远沉睡的眼睛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一个温柔的吻,日暮的光落在那个男孩的身上,他的眼睛里头剩满了悲伤,那可能是他的父亲,李思思怅惘的想。
最后李思思没能够准时的坐上直升飞机,她帮着男孩挖了一个坑地将他的父亲埋了进去。
从那以后李思思就开始讨厌战争了,只是当时没有办法改变,那么来到了这里也没有办法改变么,她在想,一直皱着眉头也不自知。
裁衣在外头查询着消息,在贤亲王府里头的时间少,剪影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但是也知道小姐要是烦躁着什么不愿意说出来,问出来也没有用,因为小姐不会说,但是小姐的事情总是会解决的。
因此剪影也只是提醒了慕晴到了休息的时候,见慕晴回头看她,于是伺候了慕晴净面又看着慕晴上了床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轻手轻脚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