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信口雌黄!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如今娴儿脸上的伤还未好!你们就在这血口喷人!”苏如兰急切的打断剪影的话,转身对贤亲王说道:“王爷,娴儿脸上的伤您可都是瞧见了的!您万万不能听信这奴才的一面之词啊!”
“父王!您明鉴啊!女儿从未对慕晴做过这样的事情!”慕娴见那手臂上青紫的伤痕,恶狠狠地望向慕晴,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贤亲王面沉如水,方才慕娴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他竟是没想到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儿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连嫡姐都能下手的人!一旁苏如兰的低泣突然让他心烦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让本王看娴儿脸上的伤,如今晴儿手臂上的掐痕就在那,你说!本王到底该相信谁?”
若是放在平常,在贤亲王这样的脸色下,苏如兰是不会再反驳了的,可如今为了慕娴,她必须拼一把,于是她道:“若是晴姐儿没病呢?若是晴姐儿没病,那这一切就都是晴姐儿设计的!”
说到最后,苏如兰竟有些声嘶力竭了!慕晴瞧见她这模样便知道她定留有后手,眼前这大夫,说不定就是她安排的。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让他先为自己诊脉了,若是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大不了再去外头请一个大夫进来。想到这里,慕晴轻咳一声,气若游丝地对大夫说道:“既然侧妃娘娘执意如此,那慕晴就让大夫诊脉好了。”
一旁的大夫早已是冷汗连连,他本就是一个药堂的大夫,收了苏如兰的钱财,自然是要为她办事。只是眼下这情况,他是不敢照着苏如兰的意思做了,只能照实说。
大夫将手搭上慕晴的手腕,慕晴见他浑身都在发颤,心中暗笑。若是她猜的不错,这个大夫恐怕是临阵倒戈了,她方才出门前吃的那枚药丸,功效可不只是看起来虚弱而已,即使是宫中的御医前来,也只能够查出自己是得了发热病。
诊脉时间在苏如兰看来十分漫长,终于等到大夫将手放下,她正欲开口,贤亲王却不紧不慢地扫了她一眼,直至苏如兰不敢有所行动,他才开口问道:“大夫,大小姐的病情如何?”
大夫心中纠结,但他十分清楚这个大堂内,能够做主的是贤亲王而不是苏如兰。他在苏如兰饱含期待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说道:“回王爷,大小姐是发热病,这几日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较之前几日更为虚弱。”
苏如兰顿时脸色煞白,若不是一旁的砚池暗地扶住了她,差点瘫倒在座位上。怎么会!怎么会!苏如兰强撑住身子,狠厉地眸光望向站在堂下的大夫,道:“陈大夫没诊错?”
陈大夫被她看得一瑟缩,苏如兰这话语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但陈大夫是个明白人,他最终还是回答道:“草民行医数十年,这样的病症断断不会弄错。”
苏如兰气得浑身发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关节发白,却无力反驳,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们母女二人。慕娴更是毫不遮掩,她沙哑着嗓子说道:“谁知道这个大夫是不是被你买通了!”
“够了!”贤亲王见身旁两个毫无贵女姿态而言的两个女人,看向两人的眼神越发不善,怒道:“那大夫可是侧妃去寻来的!如今你们母女还想推脱么?”
若是那大夫说慕晴没病,他倒是要怀疑几分。可如今那大夫都这样说了,况且慕晴的面色也不似作假。毫无疑问的,这件事情就是苏如兰与慕娴两母女勾结,几欲陷害慕晴。
“父王,您要相信女儿啊!分明就是她慕晴想要陷害女儿!您怎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慕娴此时沙哑着声音哭喊,试图去拉贤亲王的衣袖,好不可怜,可贤亲王此时对她,再也生不起怜惜之情。
“苏侧妃,本王瞧你行事越发不稳妥了,你还是在自己院子里好好休养,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贤亲王不顾慕娴的哭喊,狠狠甩开了慕娴伸过来的手,一字一句道:“慕娴就在自己卧房好好养病吧!”说罢他便大步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苏如兰。
苏如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一凉,现在看来,王爷已经厌弃了自己……苏如兰彷徨不知所措,却突然对上慕晴投来戏谑的目光,心中恨意顿起,她紧紧的握住了手,尖锐的指甲几乎陷进手心里,痛楚从手心传来,她这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