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中三人并未察觉到慕宛如,何于归此时正在气头上,怒火攻心,他见茗悦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怒道:“我母亲也是不相干的人,你何苦将她牵扯进来!”
茗悦闻言却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她抬眸看向何于归,眼中满是疯狂之色,只听她道:“我若是不将她牵扯进来,你可会与我相认?只怕届时你已成了驸马,正与安乐公主琴瑟和鸣呢!”
慕宛如闻言却是大惊,她竟不知晓这个换作茗悦的女子与何于归还有这样一段渊源。慕宛如心中一喜,她忙从屏风后现身。
在场三人见了慕宛如,神色却大为不同。慕晴毫不在意,茗悦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而何于归此时却是又惊又惧。他对着慕宛如道:“公主,那些宾客可已处置妥当?”
慕宛如闻言笑了笑,她平日里温柔似水的双眸此时尽是锐利之色。她朝茗悦那处微抬下巴,笑问道:“世子可否与我解释解释,这个女子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何于归闻言惊慌失措地看向慕宛如,此时他面上哪还有方才面对茗悦时的半分狠厉。何于归一张俊脸此时满是不安,他看向慕宛如,慌忙解释道:“公主,你听我解释,我与这女子是半分关系也无!”
茗悦闻言大惊,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何于归。却见何于归满身心都放在慕宛如那处,竟瞧也没往自己这处瞧一眼。茗悦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她抬眸看向何于归,嘲讽道:“世子与我互定终身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何于归满脸不虞地望向茗悦,冷笑道:“我竟是不知还有这回事!”接着何于归又道:“来人呐,将这个下毒之人关押起来!无论用什么方法,定要从她口中将蛊毒解药掏出来!”
言下之意,便是随意任用刑罚了。
茗悦闻言紧咬下唇,她手心中满是掐痕,疼痛传来她却好似不知。见侍卫朝自己走来,茗悦露出一丝苦笑,随即她高声说道:“我与你早有婚约在身!你怎可背弃誓言另娶他人?你莫不是嫌弃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
此话一出,慕宛如便派人拦住了何于归派去捉拿茗悦的侍卫。她朝自己身后的侍卫看了眼,侍卫会意,便将茗悦抓住。
慕宛如冷冷地看着何于归,毫不留情地说道:“这人我先带走了,世子若还有什么说法,便去朝父皇说好了。至于你这早有婚约一事,你还得去向父皇解释解释才行!”
说着慕宛如便带着茗悦走了出去。
何于归眼睁睁的瞧着两人离去,看着韩国夫人昏迷不醒的模样,他心中又气又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慕晴见眼前这情况,虽说她十分想要陪在韩国夫人身边,可瞧着何于归这副模样,她还是起身告辞了。
马车上,慕晴坐在车厢中,思绪随着摇晃的车厢越发清晰起来。她突然想起了前几日茗悦初见何于归时,便有些反常。难怪她当日听闻皇上要为何于归跟安乐公主赐婚便是惊慌失措,原来两人竟还有这一段渊源。
可接着慕晴便担心起来,茗悦被慕宛如带去,为着从她口中知晓蛊毒的解药,还不知要受多少折磨。慕晴心中想着,便又想到老太君对茗悦的看重。慕晴不由扶额长叹,这出了一趟门,茗悦却被抓了起来,老太君还不知要怎样责怪自己呢!
慕晴这般想着,脸上便露出了忧心忡忡之色。一旁的剪影见了,不由安慰道:“小姐放心,韩国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痊愈的。”
对上剪影关切的目光,慕晴心中一暖。她轻笑着揉了揉剪影的发顶,笑道:“你是不知这个中危险。”
茗悦对蛊毒的熟稔,慕晴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她出手致使韩国夫人昏迷不醒,若是没有她的解药,怕是就连宫中太医也无法医治韩国夫人。
而茗悦……慕晴想起茗悦当时所说的那一番话,心中对茗悦与何于归之间发生的事情已有了些猜测。此事的复杂出乎她的想象,慕晴揉了揉眉心,眼中满是疲惫。
韩国夫人待自己如同亲女,如今她昏迷不醒,无论如何,都要从茗悦那处拿到解药。慕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思绪逐渐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