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轩何其了解慕晴,他瞥见慕晴神色便知慕晴心中是极其担忧自己的,他轻声一笑,长臂揽过慕晴,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再怎么样我也在这宫中待过许久,想要进宫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话虽如此,可慕晴还是担忧楚洛轩伤势,她拉住楚洛轩上下打量,问道:“你伤势如何了?此番进宫当真不会让你伤势加重?”
“有晴儿的灵丹妙药在,我这伤势怎么会不好?”楚洛轩丝毫没将自己伤势放在心上,他只怀抱着慕晴,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慕晴发丝。
慕晴对楚洛轩如此态度很是烦闷,她瞪了楚洛轩一眼,没好气道:“既然如此,你还来瞧我作甚?”
楚洛轩知晓慕晴心中是关怀自己,因而他也未曾生气,而是笑嘻嘻地从怀中将一物件拿了出来。慕晴定眼一瞧,只觉得分外眼熟,原来是自己让裁衣送去的药。
“晴儿,我这伤在背上,自己一个人没法上药,还得你帮我才是!”说着楚洛轩将瓷瓶放在慕晴手上,在慕晴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欲将慕晴的手为自己上药。
慕晴躲闪不及,触及之处是一片温热,哪有什么伤!慕晴忙将自己手抽了出来,横眼瞧了楚洛轩一眼,作势便要打在楚洛轩背上。
楚洛轩任由慕晴打在自己身上,面上没有一丝不悦,反倒是露出几分欣喜来。直至慕晴连打了好几下,他才将慕晴手轻轻抓住,放在了自己唇边,轻吻一口,深情款款地瞧着慕晴,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见了楚洛轩这幅模样,慕晴满腔怒意顿时消散了,她将瓷瓶放在手上,没好气道:“我来帮你上药。”
闻言楚洛轩微微一笑,俊美的脸上满是温柔与满足之色……
第二日一早,慕晴醒来后,楚洛轩已离开,只有床边温热的余温才能证明昨夜楚洛轩来过,想起昨晚与楚洛轩相拥入眠的温柔眷恋,慕晴面上便是一红。
“小姐。”此时剪影从殿外走了进来,她手中捧着洗漱用的东西,慕晴此时才从自己思绪中出来,她轻轻应了一声,便任由剪影为自己洗漱。
瞧着铜镜中不施粉黛的清丽面容,再瞧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慕晴眉间微微皱起。她本是不喜化妆的,只是眼下自己住在楚宫中,有些事却是由不得自己。
这般一想,慕晴便拿过一旁的口脂与石黛,细细地装扮起来。
“异琴郡主真真是好样貌,朕宫中美人无数,竟是比不上郡主的一根手指头。”
正在慕晴画眉时,耳边冷不丁地出现了楚洛铭的声音,她看向楚洛铭,心下大惊,楚洛铭是何时来的,她竟是毫无察觉!
似是察觉到了慕晴心中所想,楚洛铭轻摇手中折扇,笑道:“朕怕打扰郡主,特意没让宫人通报。”若不是楚洛铭嘴角的那一抹淫邪的笑意暴露了他本性,此时轻摇折扇的他倒是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慕晴见楚洛铭这幅模样只觉得心中恶心,她几乎掩饰不住自己对于楚洛铭的厌恶,好在她强压下即将说出口的嘲讽,只垂眸说道:“皇上好兴致,竟到了臣女宫殿中来。”
楚洛铭瞧见慕晴垂首露出的那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只觉得口干舌燥,差点在慕晴面前失态,他掩住自己身体的异样,笑道:“不过是随处走走,不曾想竟到了郡主殿中,还望郡主见谅。”
他宫中美人虽多,却没有一人能及得上慕晴容貌的,更何况眼前这女子不仅仅只是空有容貌,在她手中还掌握着自己梦寐以求的骑射三宝。如此一想,楚洛铭瞧着慕晴的眼神越发炽热了。
慕晴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楚洛铭垂涎的目光,她强压住心中的恶心,只对着楚洛铭道:“自然不会。”
慕晴心中已将门外那守着的侍卫骂了好几遍,早知如此,她定要安排裁衣在殿门守着,不然,她也不至于会被楚洛铭用这样的眼神盯着。
好在楚洛铭尚有理智存在,他只与慕晴说了几句话,便急匆匆离开了。
待楚洛铭离开后,裁衣这才急忙冲了进来,她上下打量慕晴,见慕晴衣裳整齐完好,她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剪影也在此时跑了进来,她见寝殿中无人,这才气愤道:“那楚皇欺人太甚!竟然擅入小姐寝殿,若是此事传出去,别人该如何看待小姐!”
“无事。”慕晴冷笑一声,“有骑射三宝在手中,量他也也不敢做出那强取豪夺之事!”
楚洛铭的心思她如今是知晓了,心中对这人也是越发警惕,她在心中暗道,往后绝不与楚洛铭单独相处!
见慕晴并无大碍,裁衣才将白沐从齐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告知了慕晴:“小姐,白沐传来消息说,齐国公病重了!而前太子被放了出来,现如今跟在皇上身边学习政务,态度极为谦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什么?这是何时发生的事?”闻言慕晴大惊,她听到齐国公病重一事便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她恨不得此时便回到齐国,好陪在齐国公身旁!也不知齐国公得的是何种病症?慕晴这般想着,心中便是无限担忧。
“奴婢也不曾知晓,想来应是不久前。”裁衣闻言一愣,只垂眸说道。
“想来也是。”慕晴呆坐在椅子上,随后又对裁衣说道:“你迅速传信回去,问清病因。”
“是。”裁衣应声退下。
慕晴瞧着窗外因着秋日而略显萧瑟的景致,心中只暗下决心,只要齐国公病症为真,无论如何,她也要回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