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轩一行人自然也是知晓这件事的,他们蛰伏在百居阁中,待天彻底黑下来才开始行动。
是夜,街上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待着脚步声远去后,百居阁的侧门才被打开,一群黑衣蒙面的人从百居阁中走出。一个个分散开来,跃上屋檐。
楚洛轩与许渊最后走出,楚洛轩瞧了眼许渊,随后两人互相点头示意,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他们这般分散开来,不过是为了避免会被巡逻士兵发现。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天牢。
天牢中,许丞相席地而坐,哪怕落到这般狼狈的下场,他依旧神情淡定,就好像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一般。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借着一道焦急的女声在许丞相头顶响起:“丞相,您若是说出慕晴那反贼的藏身之处,六皇兄定会放你们离开的。”
来人正是慕宛如,她看向许丞相的目光中满是焦急心切之色,不似作假。若不是她已亲口承认告密,说不定许家的人便相信她是一心为了许家好。
一想到这,许丞相尚未开口,一旁族中的女人们便骂开了:“当初告密的人可是你!若不是你,许家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如今你倒是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莫不是真把咱们都当傻子了?”
“你!”慕宛如生来尊贵,哪怕是她最落魄的时候都不曾被人这般骂过,此时便有些恼怒了,她恶狠狠地看向方才说话的那人,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哟!”那女人倒也不怕,左右进了这天牢便是难逃一死了,她何须在临死前还得装模作样,如此一想,她便不屑地看向慕宛如,嘲讽道:“如今你可不是那个尊贵无比的安乐公主了,说到底,如今的你也不过是当今皇上手下的一条狗。如今你还能嚣张,可我倒是要看看,待义军攻入京城,这天下易主时,你又该是个什么狼狈的下场!”
女人越说越起劲,她看着慕宛如难看的脸色变觉得解气,正欲开口再讽刺慕宛如几句,可一旁沉默不语的许丞相却开口了:“够了!”
闻言女人讪讪地闭上了嘴,哪怕如今他们落魄到这个地步,却也还是惧怕许丞相的。许丞相见女人闭嘴后,这才看向面色已是泛红的慕宛如,淡淡道:“老夫既然已决定了帮助慕晴,便不会反悔。况且,保护慕晴本就是许家职责所在,公主不必再劝了,老夫意已决。”
慕宛如听了这话,一双手紧握,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围着慕晴转?慕晴到底哪里好了?她心中越想越气,却也狠不下心对待许家众人,她只能生硬地丢下一句话:“若您想清楚了,便让狱卒去找我!”
看着慕宛如远去的背影,许丞相摇了摇头,这个孩子,心性还不算太坏,只可惜啊……
正在气氛又要沉寂下去的时候,只见原本气冲冲出去的慕宛如正面容惊恐地一步步往狱中退来。
“许渊!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已经……”慕宛如见了来人,是又惊又怕,她姣好的脸庞上满是扭曲之色。
随着慕宛如的话,许渊高大修长的身形逐渐显现,许丞相原本沉寂下去的眸子瞬间有焕发了光彩,可随后这光彩又泯灭了,单单只凭许渊与许家那点私兵,又怎能抵得过京中五万禁军呢?
许渊用长剑抵住慕宛如洁白的脖颈,冷笑道:“怎么?想不到我还会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许渊便将慕宛如粗暴地扔到一旁,对身后的私兵道:“将她看好!”说着再看了慕宛如一眼,道:“待会再与你算账!”
许渊大步向前,一剑砍开了牢门处的铁锁,对里边激动地不能自已的许家族人道:“快跟着他们出去!”
闻言许家族人迅速跑出了牢门,许渊最后走到许丞相身旁,担忧道:“父亲……”
“你这次太过莽撞了!哪怕我们能出去,又如何逃得过他们的追捕?”许丞相满脸担忧地说道。
闻言许渊笑了笑,温和道:“父亲无须担心,你与我出去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