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质下了马车,头上裹绢布,有血从绢布中渗出来。
站猪拿着白玉鱼符。
王质看着宫门外的百官,对站猪说到:“在这里等着我。”
鱼贯而入的官员给王质鞠躬行礼,王质像是没有看见,不回礼,也不理睬。
魏王下车,在宫灯的忽明忽暗的摇曳下,他看见了头上裹着灰色绢布的王质。
假太子?远远打量着,和哥哥承乾一个模子里面倒出来的,相貌看不出破绽。
房遗爱坐在魏王的马车里,透过马车的小窗帘子看到王质。前日夜晚,他在平康坊的大街上,王质凑上前,和他打过照面。那天王质装扮成乞丐,戴着假的头发,身上脏兮兮的。今日看到王质,在灯笼的光线之下,身着衮冕,腰杆笔直,气度不凡。
房遗爱没有资格上朝,坐在马车里等待今日大事。
站猪在目送王质走进顺天门。
晨鼓敲响,次第悠长,将整个长安城推醒。
“猪儿,过来!”一辆马车停在站猪前,有人在车棚里招呼站猪。他听见熟悉的声音,裂开嘴笑,健步上车。
凤娘戴着斗篷,坐在马车上。
站猪对坐着,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丰满的身材如昔。凤娘将头蓬从头上取下,对着站猪嫣然一笑。站猪赶紧抓住凤娘的手腕,温暖滑腻,心里砰砰直跳。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站猪说到。
“我是细作,必须要听主子的话。泉盖苏文大臣吩咐我跟随芣苢,那天,我只有离开你。”
“我以为我们一起的时光,在那天就结束了。我……”站猪想到和凤娘梦魂颠倒的日子,恍恍然如烟梦。
“我离开你,你就决定回大食国?”
“你是真细作。我被仉仉骗了,是假细作,我必须回到大食国,找回自己的身份,这样,我才和你般配。”站猪说到。
“猪儿,我和你相爱,是因为我俩都是细作,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是的。”
“猪儿,或许我俩几年前刚刚认识是这样的,现在绝对不是。不管你是细作,是昆仑奴,那只是你活在世间的面具而已,我不在乎面具,我喜欢真正的你。”
凤娘一席话,站猪简单的脑子有些绕不过来。啥子面具?啥是真正的我?
站猪下嘴唇搭在下巴上,露出蠢笨的表情。
“猪儿,将来不管如何,我发誓与君白头偕老。”
一席话落,车篷里浓香扑鼻,他打量低垂粉颈的凤娘,一把将自己的女人搂着。
凤娘推开站猪,说到:“耳鬓相磨日子以后还长。王质眼下如何?”
“不能再好了。昨日是太子两口子同房,王质去宜春宫歇息,我守在宫门外。”
“太子妃如此聪慧,就没有认出?”
“聪慧个屁。两人相当恩爱,今日上朝,太子妃还将王质送到门口。王质……嘿嘿,面带猪相,心里嘹亮,好像没有他办不妥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太子妃没有认出王质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