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
单清泉和付红则跟在后面把他们送了出去。上了车,付红趴着车窗对着单良,“儿子啊,你可得好好对人小莫啊,既然你们选择在一块儿了就要好好把这段感情好好经营下去!知道吗?”
“嗯……”
“行行行,走吧,”付红一如一个慈母舍不得远行的孩子一样,把手伸进车窗,摸着单良的脸,眼球充血,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有空啊,你俩儿记得多回来看看!”
“嗯……”
终于,发动了车子。
后视镜中,身后微弱路灯下的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像一小戳火苗,刺的眼疼,直至变成一个小点儿,然后消失。
莫漠开车去了医院,先处理了一下单良胳膊上的伤口。幸好伤的不深,没伤到骨头。缝了几针。打了点滴,也就没事儿了。
当医生把付红随意包扎的纱布在莫漠面前打开的那一刻,胳膊上不长不短的一条大口子着实让莫漠心疼了好半天。要是他的话,早就疼的不行了,面前的人是怎么可以这么的……若无其事的?
忙活了半天,可算是回了家。
单良倒头就睡。莫漠手法轻柔的给他换衣服。兴许是弄疼了,闷哼声从对方嗓子里发出来。
一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莫漠望着单良。
怪不得平时那么的……拼命。不知道心疼自己。嘁!这到底是摊上了什么样的父母?!
…………
单晴一个劲儿的拿着凳子砸门。单清泉和付红跑上来,给单晴开了门。
付红瞧着满是坑坑洼洼的木门,“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啊!咱家门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我哥呢?”单晴满头大汗地把凳子扔在地上。
付红看了一眼单清泉。单清泉厉声道,“走了!”
“切!”单晴双手抱臂,眼里携着讥讽,“不用猜也知道,这次又给了你们多少钱?”
付红笑呵呵的,从衣服兜里掏出张支票,“一百万呐!小晴啊,咱们以后就不用天天儿的躲债了!”
单晴一把夺过,仔细瞧着,“他从哪儿弄这么多,你们也不问问?”
“问这干嘛,你哥能弄出来这么多说明他有本事!”付红眼巴巴的盯着那张支票笑着说到,“小晴,你当初可真没看走眼,幸亏咱们领养了他,不然,咱家这个劫怕是过不去了。”
“是啊,”单晴气的后退了两步,喃喃道,“他这是把自己卖了啊!”然后指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是禽兽!”
“有了这钱,你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上学了?!”这时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单清泉发话了,从单晴手里拿过支票,“不管怎么样,能弄到钱就是好的,要不,白养他这么大了?!对了,小晴啊,不是爸爸说你,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现在社会险恶,单良这孩子在外面闯荡还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呢……”
“不许你这么说他!!!”单晴哭喊着,要和单清泉拼命。
“你看你,爸爸说的都是为你好啊!”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付红拉着单清泉下楼,“老伴儿啊,都几点了,咱们赶紧下楼休息吧!明天一起去把钱还了去!”
楼上,客厅,房间。
独留单晴瘫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啊!偏偏让我捡回来?”
…………
烈日灼心。
单良被太阳晃的睁不开眼。
他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就这么乘着一叶孤舟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漂泊。
周边空无一人,单良伸出手去触摸这阳光。可还没触着……就变天了。
顿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
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儿熟悉的声音,“哥,你说,你为什么不去死?死了该有多好?!”
单良回头,单晴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拿着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胸膛刺来。
一下下的……
血顺着小船流进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