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习傲走到场中,对另外三外掌门人说道:“我刚去看了,我那徒弟小腿伤得厉害,涂了药也不大见效,重新抓阄罢。”
缥缈剑派掌门人周游摇了摇头,怪笑道:“唉,怎么能听你一面之词?总归还是要亮亮相的。”
风习傲面色不快,鼻间冷哼一声,半晌后才吩咐弟子道:“去把白狐溪搀来,让三位掌门瞧瞧,好让他们死心。”
不一会儿,众人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十五六岁少年被搀扶着进到场中,周游正要问话,李文泰已经大步走向少年,亲自掀起少年的衣袍,察看他的伤势。
李文泰伸手捏了捏少年的小腿,少年顿时一颤,额上霎时间冒出绵绵密密的汗珠。
太清剑派掌门人陈伯玉问道:“如何?”
“小腿骨确实伤的不轻,轻轻碰了下就疼成这样,看来也不是装的!”李文泰道。
竹海剑派大师兄兼少掌门风幸子暗暗咬牙,心中恨恨道:“东阳剑派的死老头子,竟敢如此欺负我师弟!”
白狐溪此时心中犹如刀绞,小腿的痛楚清清切切,若不是由两位师兄扶着,怕是早就瘫软在地。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只知道身旁的人嘴巴在动,迷迷糊糊中似听到师父的声音在说话,却听不清,终于眼一闭晕了过去。
(为什么武侠世界里的主角动不动就晕来晕去,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再醒来已是日暮时分,发觉自己正躺在草席之上,张眼看了看红彤彤的天空,心道:“晚霞真漂亮……”突闻一声惊喜的轻呼声,然后一双温暖的手抚上额头,那人道:“师弟,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麽?”
少年白狐溪微微睁了睁眼睛,看见一张关切的熟悉的面颊正悬在头罢到前头去了,原来这是一片林中,竹海剑派众人离最近的岳阳城尚有五十里地界,天色将晚,看来大伙儿今夜又要宿在山野间了。
到了晚间时分,白狐溪正自惆怅,突然见到两道黑影不快不慢地走了过来,原来是十五师兄和十六师兄,十五师兄开口便道:“白师弟,师父他老人家找你有事。”十五六岁的少年闻言一惊,心下突然恐慌起来,颤抖着嘴唇问道:“师……师父他老人家难道还……还生我气我麽?”
两位师兄没有答话,自顾将受伤少年抬到担架上,默默向林子南边走去,过了一会,担架被轻轻放到了地上,到了一处简陋的草棚前,草棚下站着一位深绿色衬衣,外着黑色外褂,束翡翠玉冠,腰系宝石玉带,气质威严的中年男人。
两道浓厚的眉毛像是两把出鞘的宽剑,丹凤眼蕴着凌厉的精光,悬胆鼻,略厚的嘴唇,下颚一丛胡须,无一不给这位竹海剑派掌门人增添了不怒自威的形象。
十五十六师兄放下担架就走了,十五六岁的少年白狐溪只看了一眼师父的脸便低下了头,心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不敢说半句话,只觉心里像在擂鼓,脸上像是刚被人打了几十个巴掌。
良久后,竹海剑派掌门人风习傲凌厉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他望着这位门下剑道天赋最差的弟子,柔声问道:“狐溪啊……你觉得这八年来师父待你怎么样?可有甚么地方亏待了你?”
少年嗫嚅着答道:“没……没有!您……您像教其他师兄们一样地教我习剑,只是我太过蠢笨,普通的剑招旁的师兄学一天也就学会了,我……我却学了九天。”
风习傲眼中突然生出一股怒气,不过转瞬之间便被压制了下去,目中泛着柔光道:“既然为师待你不薄,那为师现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办,你答不答应?”
少年头垂的更低了,声如蚊吟:“师……师父要逐狐溪出门麽?”
风习傲目中又闪过一丝怒气,不过还是和声道:“不,就算你天赋再差,看在你爹的交情上,我也不会逐你出门的。”
“狐溪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天星剑诀?”
“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