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太上皇抢过，极其宝贝地将东西放入随身的布袋内，“沙狐说，在这世间，没有落地的花是最纯粹的，可以放上好久。你信吗？”

她摇头，“不信。”

“可沙狐从来不说慌，姐姐不信，那我就和姐姐一起看看，到了晚上它是否还芳香依旧！”

“沙狐……？”她指了指那个土坑，再指了指天上。

“沙狐不是神仙，也不是鬼神！她是……是个神秘的人，就好像姐姐一样，很神秘。”

“神秘？”她指着自己。

“听风尘说，姐姐是东方国的国君，东方国和这里该有好远，姐姐来这里也是来找东西？”

她愣了半响，都说玉都的太上皇神志不清，有些失心疯，但为何从他口中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开始好奇，那个发疯前的太上皇是该有多明……

“恩。”她弯下身子看他一脸污泥的样子狼狈不堪，顺手擦掉。

“姐姐……”他抬起眼眸，他的眼眸与她相同却又不同，那一层所谓无知的薄雾，究竟要躲避的是什么？

“你眼睛里的是什么？我好像看得到，却又好像不明白。或许，姐姐也受过伤吗？”

她眉间有些动摇，静静问，“为何？”

“风尘说，我是受了很重的伤才会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很重很重的伤，大概是心流了血，眼流干了泪，身上遍体鳞伤。姐姐记得吗？为何受伤？”

她愣了愣，随即摇头。

“公子！公子！”看见风尘大老远地跑来，他急忙躲到她身后。

“姐姐，帮我挡挡！”要知道，早在他躲起来之前，风尘就已经找到他了。

“女帝陛下，您怎么……”风尘瞥见身后的一抹白衣，将他拉扯出来，“公子！你果真在这里！让你别一个人跑出来！你怎么就……”

风尘有些生气，他一瞧风尘生气更是赶紧将她拉在身前，“你别骂我……我是和姐姐一起的，不是一个人。”女帝看着他一副乞求的样子，也没能狠下心。

然后点头，向风尘比划了一番，“别骂他。”

“您……”风尘无奈道，“既然您如此说了，那便……没有下次。”太上皇点头。

此时蓝衣也赶了过来，看着女帝袖子上的泥污，“君主，您这是怎么了？”

她看着自己的袖子，大概是方才为他擦拭脸上污渍时留下的，笑着摇头，比划了一番。

“什么！您是给他擦脸！”

“什么！？”风尘也愣了愣，看着太上皇脸上干干净净的样子。

蓝衣忍不住说道，“您……您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够屈尊为他擦脸？即便是他要求的，您也应该让身边的奴才擦，再说，这传出去，您为一个男人擦脸，怎么也说不过去……”

“没那么……”她眼眸缓缓升起一丝暖意。

蓝衣将她拉到一边，说道，“君主切勿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要在无关的人身上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