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哥哥……”纪无双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他忽而失去所有气力,跪倒在她的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
“你们,你们干嘛要回来?”话语几乎凝噎在深喉。
“纪哥哥……”孩子胸口中了一刀,瞳孔扩散开,显然已经无力回天,只是最后说了那样一句话,“我们,回来看你来了……”
他的手指滑过孩子的脸颊,依旧温存的那种气息,纪无双的泪夺眶而出,声音呜咽到深潭之下,“醒醒!醒醒!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
纪无双此生无法忘了的一刻,所有的鲜血与仇恨汇聚于头顶,发胀,发疼。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鲜血,看着孩子胸口那慢慢失去温度的黏液。纪无双失去了理智,扶着栏杆,却依旧摔下楼梯……
他望着门口安放着的一箩筐大饼,热腾腾,还在冒着热气。纪无双的双眼发红,却再也留不下一滴泪。
手中红得发白,因为他死死攥着手里的剑,丝毫见不得血色。
我们,回来看你了……孩子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刺痛的是他的心。
是谁杀了他们?是谁,究竟是谁!
无论是谁,他都势必要他们血债血偿!因为那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那日,纪无双没有回巡捕房报道,凤千浔在门口一直等,一直等,直到黑夜,直到黎明。那一夜,是入春以来最冷的一个夜,凤千浔持剑站在巡捕房门口,看着巷尾的黑影处。
她多希望,下一刻,那个从巷尾走来的人,就是他。
果真,接近凌晨之时,有一个黑影急急忙忙跑来,她也跑出了几米开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那人,不是纪忘。
“凤大人!凤大人!”朱哥跌跌撞撞跑来,“大事不好,城北草屋发现了三具尸体。”
眼光一颤,手中佩剑一紧,依旧沉静着眼神说道,“通知府尹大人,召集兄弟先封锁现场。”
……
城北草屋之中,一家三口身上的伤触目惊心,众人皆叹息那杀人者残暴不堪。只有凤千浔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荒郊杀人,还是在这间无人住的草屋,谋财害命,亦或是寻仇?
“朱真,去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线索。”
朱哥摩挲着手指,半闭着眼,胆子极小,竟从死者身上搜出了一块金锭。
“金子?”朱哥半张嘴惊道,“这一家三口穿着不想是富庶人家,怎会有金子在身上?”
凤千浔的担忧果真是对的,这一家三口的死看似是无意谋杀,但实则这一家三口身上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