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跟我一起领略这最后的巅峰吧!”
“哇啊啊啊”颜辞的声音湮没在让人头晕目眩的车身旋转中。
于是颜辞在自己十七岁那年彻彻底底地领略到了过山车给他的心理阴影。
然而这回不是过山车了,而是跳楼机。
坐上去的一瞬间顾暄笑眯眯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颜辞,你这么大人了不会还怕这吧?”
颜辞表面稳如老狗:“开玩笑,我是谁,我会虚这玩意儿?”
然而他内心慌得一匹:其实我真的虚。
可这逼既然已经装了就要装完,颜辞大义凛然地给自己栓上安全带也不看旁边的顾暄一眼,闭上眼睛就等着跳楼机开动。
“三、二、一……预备,起!”
“哇啊啊啊啊”
跳楼机上一群人鬼哭狼嚎,颜辞闭上眼睛强作镇定,然而下一秒跳楼机高速下坠飞沙走石、昏天黑地、凄风苦雨、电闪雷鸣……颜辞这辈子学到的形容惨烈的词加起来都不足以形容他崩溃的内心。
彻底狗带的前一秒颜辞内心悲凉os:完了,等这结束了我tm怕是要懵到连李白和露娜都分不清了。
颜辞岂止分不清李白露娜,甚至连走都走不稳了,只能由顾暄扶着他到一旁座椅上休息。
顾暄看着瘫在座椅上的颜辞打趣道:“开始不是还大放厥词说不怕的吗,怎么一下来就这副衰样儿了?”
颜辞很想白他一眼奈何没啥力气。
见颜辞确实衰得不成样子,顾暄也起了打趣的心思,凑近问他:“很不舒服吗?”
“还好……”颜辞蔫了吧唧。
顾暄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揉他的额角:“傻。”
“我想我还是更喜欢那个。”颜辞无奈道。
“哪个?”
颜辞伸手一指,正是摩天轮。
歇了一会儿待颜辞恢复过来了,顾暄就拉着他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动得缓慢,比刚刚的跳楼机温和了不知多少倍。颜辞和顾暄相对而坐,摩天轮越走越高,离嘈杂热闹的地面上的游乐场越来越远,逐渐清静,他瞟一眼窗外叹道:“真是老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坐个跳楼机都坐不起了。”
顾暄好笑:“我比你大两岁都还没嫌自己老,你在这可劲儿嫌弃什么?”
“你这种年轻人是不会懂的。”颜辞煞有介事地争辩,顾暄只觉无奈,笑着摇头。
“阿辞。”
“嗯?”
“我们要两个月后才能见了。”
“……嗯。”再次提到这个话题,颜辞心底又泛起了小忧伤。
见他低头垂目,顾暄却笑了笑:“手给我。”
“啊?”颜辞还没从小忧伤中缓过神来,突然听顾暄这么说有点犯懵,却还是听话乖乖把手伸了过去。
顾暄握住他的手,细细打量他的手掌,指尖轻触抚过每一寸纹理,带来的痒意入了人心。
颜辞蓦地想到一个夜晚,琴行的钢琴室里,顾暄拉着他的手,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