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安忙把嘴里的枣核吐了,张嘴接了,“好甜。”桂圆清甜,果肉柔滑,很好地抚慰了她的胃。
“这叫早生贵子,连得贵子,”刘荣抚着她的唇笑得太子的形象都不要了,傻乎乎地,“安安你吃了枣又吃了桂圆,我们一定能早生贵子。”
还有这种讲究?顾容安有些愣神,她上辈子出嫁只是个良娣,这样的婚仪是没有的。
“说不定这会儿你都有了呢,”刘荣却俯下身去,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神色虔诚,一点儿也没有想歪。
顾容安神色一动,不敢去想上辈子的两个孩子,忙推他,“才两个干果子就打发我了,我自己找吃的去。”
“你躺好,”刘荣哪舍得让她下地自己找吃的,把她塞进被子里裹好了,“我去叫人。”
这才穿上衣裳,打起帐子出去了。
顾容安拥着柔软的被子,侧躺在床上,望着金账钩上犹自晃动的金色流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刘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细面条回来的时候,顾容安霎时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明艳无双,晃得刘荣眼睛一暗。
她犹不知觉,拥着被子坐起来,两条雪白莹润的胳膊露在了外头,眼睛亮闪闪地,只顾着盯着面碗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面?”
“我记得你在普光寺的时候,最爱吃面食,”刘荣慢慢说着话坐了下来,一手稳稳捧着碗,一手却非常自如地环住了顾容安的肩,像个圈地盘的大型犬类,把人拢在自己怀里了,“这是我特地从晋阳找做面师傅,你尝尝可还喜欢?”
这样的心思,顾容安只觉得十分甜蜜,她想起了那一桌没有吃的烧尾宴,也是他特地从长安给她请的厨子。这会想来,竟是有些遗憾。
她按下翻涌的心绪,低头去看刘荣捧在手里的青瓷碗,碗里细面银丝一般,熬的老鸡汤,橙黄发亮,浮着一层细密的薄油花,在灯下闪闪如细碎的金子,间杂着青碧的小葱花,香味扑鼻,顾容安还闻到了晋地的陈醋香。
拿起放在碗上的乌木筷子,轻轻一搅拌,藏在碗底的鸡肉丝和卧鸡蛋就浮了上来,内容可以说是很丰盛了。就着刘荣的手,喝一口汤,鲜香熨贴,她就眯着眼睛笑起来,全心投入了吃面大业,快速而优雅地解决掉了一碗面。
这才发现某人又在占她的便宜。不过吃饱了就容易懈怠,顾容安也大度的不跟他计较,推推他,“把碗了吧。”把太子殿下使唤得十分的自然。
刘荣很听话地碗出去了,不一会进来,站在床前低头问她,“可吃饱了?”
顾容安警觉地往床后缩了缩,“吃饱了,我想沐浴。”
“刚吃饱就沐浴对身体不好,”刘荣犹如一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笑容纯良,“我们先做些消食的事。”
那样更伤身好吧!顾容安摇头不肯,却抵不过大灰狼的力气,被拉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顾容安双眼无神地垂下了手,呼呼地喘气。终于吃到五分饱的太子殿下餍足地亲亲她汗湿潮红的脸,“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滚滚滚滚滚,沐什么浴!顾容安大怒,把手上腻乎乎的一团拍在刘荣胸口,物归原主,“你自己去!”
她的手都要废掉啦,累得不想动。
最后是一心赎罪的太子殿下把软绵绵的太子妃抱到浴房去的。
仪秋殿的浴房铺着五斑斓的玛瑙,修了一个一丈见方的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