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并没有察觉墨殇的反常,只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休要试图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否则我就在他身上试药!”
巧燕咽了咽喉咙,也不知道是谁不久之前,才夸过姑爷是好官的,眼下就要拿人家试药了,女人的心,果真说变就变。
墨殇鲜少会抬头正视着若素,闻言后,浓黑的剑眉皱了皱:她真的失了心智?
怎么看都不像。
墨殇当然不会轻易离开,任凭潘叔和若素如何说解,他就是不走,结结实实的如一根木桩子立在那里,耗了半柱香后,若素实在没有耐心了,就让潘叔拾了一间客房出来,并对墨殇道:“想
留下也成,你莫要再住在树上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白家吝啬到了责难下人的程度。还有伙食用度的银两另记账上,待褚大人来了,一并结算!”
众人:“”这还不算吝啬?那什么是吝啬!
就这样,墨殇被无故冠了个‘造访’的名义,暂时在白府的客房住了下来,潘叔领他去屋子时,他趁机观察了白府地形,若素的院落在西南角,穿过一条甬道,再隔着几间抱厦之后就是客房,
如果真要发生什么变故,他极力为之,应该能赶过来,如此一盘算,也就稍微放下了七上八下的心。
墨殇在客房歇下,左手抬起,摁在了胸膛上,那里面古怪的跳动着。
西南院一场闹剧很成功的将甄家长老引了过来,他入宫半日,与太医院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夸下了海口,称这次城外的‘瘟疫’,还是得靠他们甄氏。
能任职太医院官职的人岂会是等闲之辈,家中皆是祖上多少代的医者,虽说面对甄氏,还是存着几分敬意,可长老那番言论无疑让太医院博学之士,心中不满,便擅自定下了赌约。
看看到底是太医院先解了城外之症,还是甄家?
长老到了西南院的院隅,就见若素趴在一方石桌上,面前摆着一碗荷叶瘦肉的小粥,尚未走进,就能闻到诱人的荷叶清香和淡淡的枣香味,小女子正吃的那叫一个聚会神。
研制方子时,也没见她这般认真!
“你”长老一口气险些就没上来:“这才什么时候,你怎么又吃东西!”不是没一会之前才吃过点心么?
若素又尝了几口,小粥微烫,她持着青花瓷薄胎的瓷勺,吹了吹才悠然的吃进嘴里,也不回头,只专注自己的事,施施然道:“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
长老憋住,忍了一会再道:“你知不知道宫里头的太医院现在忙成了什么样子,数十位资历丰富的太医都在研制方子,你再不抓紧,就定输给他们了,到时候甄氏颜面谁来维护?”
若素又接连吃了几口,荷叶那独有的清香和小米红枣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既美味,又解馋,非常的可口。
她不痛不痒的道:“太医院如此重视,是百姓之福,我怎么听长老的意思,好像不太想让他们研制出解药?”
“”长老瞥了瞥花白的胡须,嘴角猛抽:“老朽已与太医院打赌,你身为甄氏传人,必须要赢在他们之前。”
若素嚼了几口,总算是回味出异样来了:“你既然拿我去打赌!”今个儿晚膳再减!
巧云从月门处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如暮春时节雨打过后的杜鹃花一样的女子,明明端庄漂亮,却带着凄凄楚楚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