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天马行空,一番寻思,注意力全在自己的那点小算盘上,忽略了愈发靠近的褚辰,直至眉梢上传来的温热才教她醒过神,一抬眼就看见褚辰近在咫尺的下巴,和他滚动了一下的喉结,若素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了摸。
褚辰身子一僵,稍稍移开脸,凝眸望着她。
若素道:“你这喉结好生奇怪,比一般男子要突出些,我给你把把脉,是不是有些什么隐疾?”
她欲要再度检查褚辰的喉结时,细腕被猛地抓住,褚辰有些咬牙切齿的低低道:“....为夫无任何隐疾!”他见她根本就没有罢手的意思,也知她心中所想,补充道:“为夫也并非讳疾忌医,你休要胡思乱想!”
他所学之术是以欲/念为引子的,多日来又不曾碰过她,喉结凸起是常态。
男子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若素也知道进退,他拒绝她的好意,那她便就不多此一举。
褚辰放开了若素手腕,这才察觉那白嫩的腕臂已经留下了微红的印痕,他皱了皱眉,拉好她的袖口遮盖了去。
书房门外有人敲了两声,透过糊着高丽纸的隔扇,可以看见男子高大的阴影,他没有开口说话,且身段堪比褚辰,若素认出了来人是墨殇。
褚辰一下就注意到若素脸上的悦色,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捏了她的鼻:“你先去歇下,我还有事要处理。”
这就赶她走了?
若素闷闷道:“那你一会上来睡觉么?”她身子娇滴滴一倾,几乎贴在了褚辰身上,又扯了扯他腰上的玉佩:“....我晚上怕黑,以往在白府,巧云都会陪我睡,可是在侯府,没人敢睡那张床。”
褚辰欲抬起的长臂,僵在了半空,喉结再度滚了滚,摁在若素的肩膀上,让她站好,语气仍是淡淡道:“嗯,我一会就上去。”
若素觉得他这人时而冷漠如冰,时而狂热如火,不过她已经得了便宜,就不想卖乖了,加之知道褚辰有正事在身,便不打扰,很快就去了寝房。
墨殇目不斜视低着头,看着一双巧的绣花鞋从身边跨过.......小步子走起路来.....还挺快......
踏入书房时,墨殇感觉到主子的气息轻微不稳,若素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自是看不出来,却逃不过同是习武之人的墨殇。
褚辰在圆椅上落座,无意识的摸了摸喉结,才沉声道:“查到了?”墨殇几步走近书案,低头恭敬的将手里的羊皮卷递了上去。
书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落,落发可闻,蜡烛烧到火节时暗了一暗,片刻又亮了起来,直至半晌,墨殇才再度听到褚辰的声音:“乔魏孟迟迟不愿入阁,我原以为是碍于他父亲,乔家大爷......我花了心思将乔大爷贬黜,就是为了给他制造机会,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拒....墨殇,你也认为此人有异心么?”
眼下内阁缺人,褚辰又急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外局动乱,朝内更不能有岔子,可是乔魏孟屡次想与他撇清干系的行为,已经快让褚辰失了耐心。
乔若惜是皇太后,乔魏孟便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他为何不愿意入阁?这天下竟有人视权势为无物的人么?墨殇立在原地,他不能开口说话,也已经八年未言一语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