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老夫人,你们莫担心,宏儿身子再不好,也毕竟年轻,这毒一排,定然会很快好起来的。”四夫人笑着上来说。
老夫人扫了她一眼,大夫人则是拉着她的手说:“四弟妹,谢你吉言,今早,宏儿算是情况比昨晚好多了。”
“那就好。”四夫人说。
老夫人没继续说这话题,反而是朗声问:“还有哪一房还没来?”
“回禀老夫人,六房还没到。”祠堂主事的婆子上前报告。
“哦?九丫头都到了,六房却还没到?”老夫人语气惊讶。
“回禀老夫人,因昨晚有刺客入了六房刺杀,这涉及到刺杀朝廷命官。因此,六老爷的意思是等张司直先去六房查验,六房再前来。”护卫拿着手中的信件,这正是六房的门房麻杆气喘吁吁地送来的。
“这,理虽是这理,但这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再者,也不能让这么多人等他六房,你们都且入内,听九丫头有何冤屈。”老夫人当机立断。
众人纷纷附和,一行人才入了祠堂内院。
首先入内的是老夫人,其后便是按照嫡出大小排序。每个入了祠堂内院的人都得用门口的大黑瓢舀香花水洗手。
一行人净手完毕,鱼贯而入,在各自的席位上坐下来。各房来的都是各房家主与主母,有几房家主亡故,便由主母与长子前来。
各家落座,祠堂的管事便在大黑钟前,朗声喊:“开祠堂咯”
刚刚落座的各房又都站起身来,跟着老夫人鱼贯入了祠堂。老夫人站定后,对江承紫说:“阿芝,既是你敲的钟,那你也上前来。”
“是,老夫人。”她乖巧地上前,站在老夫人身边。
祠堂的仆妇婆子拿了香给老夫人。
“为列祖列宗上香。”管事人又喊。
老夫人为祖先上香,又带着一干人等对那几千个牌位叩拜一番,才又回到四合院里,在自己的席子上入座。
管事之人念了一串冗长的开场白,才说:“今有杨氏阿芝对长老会发起弹劾,请杨氏阿芝入席陈述理由。”
江承紫走上了天井中央那个四方的高台,在高台的席上一坐,朗声说:“自我杨氏六房入祖宅来,各种麻烦不断。昨夜,有着铁桶之称的弘农杨氏入了大批的贼人,妄图刺杀我即将成为工部侍郎的父亲,格物院首席的大兄,即将成为太子侧妃的长姐,以及在六房做客的蜀王。幸亏蜀王与我父母早有察觉,做了心安排,我们六房全民武装,待敌人前来。击杀敌人后,长老会负责值守的杨博非但不派人保护六房,捉拿奸贼。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内院有人来闹,恐怕后院宅子私藏男人。无中生有,毁人清誉,这是今日我弹劾杨氏长老会的第一宗罪。”
她顿了顿,下面已有议论声。
老夫人一言不发,江承紫继续说:“世人都知杨氏五步一哨,三步一岗。那么,那些大规模来来去去的刺客,到底是得到了谁的庇佑,便是不言而喻了吧。这弘农杨氏的安保都由长老会同一调度安排。所以,这第二宗渎职罪:不是他们,也是他们,反正这口锅,长老会得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