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年纪了,若是儿子与孙子出什么事,自己还能生出个孩子来?
“当然不够啊。说实话,没你要求合作,我们也可以解决这件事,而且干净利落得多。反而因你要求合作,我们还得缩手缩脚地顾及杨氏什么的。”江承紫很坦诚地说。
杨恭仁真想伸手给这女娃一巴掌,她说得这么狂妄,却又让人觉得她说得正确,肯定能做到。真是欲哭无泪啊。
“你也是杨氏!”他不甘心地指出。
“我先前就说过,六房其实可以不用回弘农这一趟,径直去长安的。”江承紫又强调。
好吧!
杨恭仁真的无言以对了。
江承紫看他模样,两手一摊,说:“所以,凡事强不过一个理字。如今,大伯父理清楚了,想必也是想清楚了。”
还理字!!
哪一次,不是歪理,却偏生让人无法反驳,还觉得特正确。
杨恭仁不由得扶额,只觉得头疼。
“大伯父还是不清楚么?要不,我长话短说,给你再说一遍?”江承紫语气充满关心。
“不,不用说,我明白了。”杨恭仁连连摆手。
江承紫叹息一声继续说:“大伯父,不是我说你,你这模样瞧着,就是个不明白的。”
“我明白,我这就去见蜀王。”杨恭仁倏然起身,他真的有些受不了跟这女娃谈这些勾勾绕绕的阴谋阳谋了。谈得真让人心塞。一方面觉得无论如何都赢不了她,另一方面又让自己觉得不如个十来岁的女童,简直白活了。
“不急啊。蜀王有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我看大伯父还是坐在这里,好好听我说一番才是。”江承紫朗声说。
随后,从随身携带的编竹腰篓中的瓷瓶里取出桂花红茶,说:“再喝一壶茶,将蜀王的意思传达给大伯父,也不枉你我父女缘分一场。”
这丫头这会儿还谈感情,又挖了什么陷阱啊?
杨恭仁心里腹诽,越发觉得这女娃指不定连当今那位都能算进去了。这一瞬间,杨恭仁忽然等不及想把这女娃丢到长安去,让那帮自己自以为是的也头疼头疼。
“蜀王的意思是?”杨恭仁问。
一问完,他就想抽自己几巴掌。明知山有虎还不得不上山,这感觉真苦逼啊!
偏生径直问了,这女娃还慢吞吞地泡茶。泡好了红茶,端了给他,还偏生不直接说,而是说什么隋末天下大乱的事。
她跟酒楼说书的似的,说什么隋末各家豪强纷纷起兵,打得鸡飞狗跳烟尘横飞。但无论怎么打,谁做皇帝,那都是自家人。但是外邦突厥来时,打着的两帮都要停战对外,这就好比一家人,兄弟罅隙,即便是持刀相向,也顶多是家事;若是,其中一个兄弟勾结了仇家暗害家里的兄弟,无论暗害成功与否,这个人都注定被家族唾弃咒骂除名。
“大伯父,一个被家族丢弃之人,没有家族庇护之人,你觉得能走多远?”江承紫说到此处反问。
“过街之鼠,人人喊打。”他叹息一声。
“先前,豪门联盟怎么闹,怎么玩,只要没玩出格,朝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就是自家兄弟在内斗,玩吧,玩吧,不要出格,谁理你。可若是勾结外族,不论影响大小,都是重罪。”江承紫非常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