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饶是父子关系不怎么样,但大凡有什么秘密的事交给这孩子去办,也是办得妥妥帖帖。久而久之,长孙无忌也不说他的话。但对于他的将来也是颇为头疼,身在长孙一族,不热衷于名利,对家族荣辱兴衰毫不在意。
一身的本事,让他去办个事,还很认真地讲明:只因心疼父兄,才愿意去办。若是什么家族里的乱七八糟的事,别找他。
长孙无忌想到长孙就又气又愁:就他这个德行,还有谁愿意把好女子嫁给他?
旁人只当长孙是纨绔子弟,这魏征居然毫不隐瞒径直说长孙不简单。
“魏大夫也说笑了。我那三子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长孙无忌笑了笑。
“呵呵,是么?是你做父亲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还是在跟我打诳语啊?”魏征说话一贯直接。
长孙无忌被逼得无奈,只好绕回到先前的话题,说:“这女娃身手不弱,非常聪敏。”
魏征并不满意这答案,径直说:“你知我所问,何必这样藏着掖着呢?我这就直接问你吧,你觉得这女娃嫁给蜀王,可会动摇这大唐的根基?”
长孙无忌真是无语,这魏征还真是不留余地呀。这哪里是在问这女娃是什么样的人,分明就是在问下一任继承人以及大唐的未来。
“魏大夫不觉得这话不太适宜么?”长孙无忌看了魏征一眼。
魏征呵呵一笑,反问:“有何不适宜?这蜀王今日也说了,多得很的人想要利用他来夺嫡,然后实现他们的利益。相反,那就有很多人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而要对蜀王除之而后快。你是太子的舅舅。”
“魏大夫,此话过了。你也是朝中重臣,怎可胡言?”长孙无忌板了脸,很是生气。
“你也是朝中重臣,你长孙无忌的心思,我最是明白。”魏征不怒不恼,径直说,“你与陛下早年相识,结为知己,皆因要平定这乱世,还天下一个永太平。而今,才算刚刚喘了口气,这大唐经不起一丝半点的折腾。你长孙无忌想杜绝任何威胁大唐的可能。有时,陛下做不到的,你想自己做。对吧?”
长孙无忌又是一惊,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并不是自己的长子长孙冲,反而是这昔年的对手么?
魏征看他的神情,很鄙夷地说:“别用那眼神瞧我。你长孙无忌的心思,我还是知晓一二。只是,你是为国为民赤子之心,但旁人未必是。就是你那长子也未必是。因此,凡事处理,莫要被人利用了。”
长孙无忌更是惊讶,这魏征竟知晓秦王府旧部里种种的脓疮么?
“魏大夫之言,辅机必定铭刻在心。”长孙无忌说。
魏征拢了拢衣袖,瞧着明晃晃的日头,叹息一声说:“就老夫所见而言,杨氏阿芝身手了得,今日大殿之上若有人敢要诛杀蜀王,我相信就凭她的身手,没人挡得住她的所作所为。就是方才她救你,怕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告知于你,她无意与你为敌,她想要守住的只是蜀王而已。”
长孙无忌也是抹一把汗,细思极恐。若真要强硬地对付李恪,那女娃挟持当今圣上也未必做不出来。
“是啊。她这身手,怕宇文成都在世,也未必也比得上。”长孙无忌想到前朝第一勇士,也是心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