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结束后,温煜婉拒了校长留下的邀请,在办公楼下找到了等候在那里的顾帅。
温煜对顾帅笑道:“走吧,带你看看我的母校。”
“嗯。”顾帅看着他,目光迷恋,如果不是顾虑着学校里人来人往,他一定会狠狠地亲吻这个人。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校园里的人很少,两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慢走,克制着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可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接近他们,就会发现这两个人之间,有着一种独属于他们的特殊气场。
“煜哥真的好棒。”
“做足了功课,照着读还是没问题的。”
一片落叶落在了温煜的肩膀上,顾帅转头看见,抬手捏起。温煜的视线追逐着顾帅的手,然后落在了那双漆黑的眼眸上。
头顶上阳光灿烂,身边鸟语花香,树木成荫,一缕微风刮过,似卷起了他们的发丝,久久的凝视,便觉得岁月静好。
……
俗话说,每个人都有一两个渣亲戚。
哪怕温煜的亲缘都快断绝干净了,他却还有个妈,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当年温煜独自一人北上求学,随后从头开始,在社会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挣扎求生,对生活的妥协并不是他真的坏的流黑水,而是他的人生没有任性的资格。当堕落和死摆在天平上的时候,相信大部分人的选择都会和他一样。
况且当娱记并不犯法,最多被人骂,最多被打一顿,当红彤彤的钞票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拿的心安理得。
可是无论他怎么在帝都站稳的脚跟,怎么活得风生水起,都不能改变他当初的狼狈,尤其不能改变,他当时有家无处回的状况。
母亲和那个男人的家,家里还有他们的孩子。不大的房间住下三个人刚刚好,多他一个就是累赘。
可是在法律上,他是有亲人的。
当他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他弟弟打算到帝都玩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的时候……
那天的温煜,在办公室里一口气连着抽了五支烟,一个下午眉心都是蹙紧的。
这弟弟小了他正好十岁,和顾帅差不多大,当年他被母亲接走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那孩子也才是个小豆丁。
温煜倒是不恨他,家里被独宠的小宝宝,冷不丁的突然有一天身边来了一个人,和他抢夺妈妈的注意力,作为人性的本能,必然会有一番争风吃醋。
他对这个弟弟的感情很淡,或许他天生凉薄。更不喜欢因为对方,自己总会被母亲嫌弃地抱怨,被继父厌烦地无视。
所以乍然得知对方竟然会过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母亲说着好话:“小业就是去帝都待几天,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你现在名气这么大,给他推荐一个工作也很简单。不会不答应吧?当初我还把你接回家住了三年,你李叔不也没说什么嘛。别那么小气,毕竟是你弟弟,好好照顾他,帮他一下。”
温煜心里到底还残留着一点亲情,至少对母亲这样好声好气的请求没办法拒绝。
只是……都七八年没联系了,如今突然联系,要说不是因为自己上电视出了名,动了心思沾自己的光,才怪!
温煜倒是不觉得欠了李业。当年他毕业就跟着黄衷在干,黄衷那时候的狗仔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跟着师傅爬房子,蹲草墩,被人追打,甚至蹲了好几次的拘留所,昼伏夜出的,也赚了不少钱。大部分的钱都寄给了家里,那时候他就想着把欠下的钱还了,以后就别再来往了,反正两看生厌,何苦为难彼此。
母亲拿了钱,买了房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