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有两人,长铭背对着他,悠然信步,他不见长铭表情,可自己却紧张得心跳加速。
“你都不愿意看朕一眼了。”长铭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逸景停下了脚步,又见长铭脚下并未停顿,也只好跟随而上。
“陛下天颜,臣不敢冒犯……”逸景轻声道:“初春夜晚寒冷,臣不敢打扰陛下歇息,请陛下回房。”
“你手上还抱着朕的披风。”
长铭猛然转身,逸景避无可避,四目相对之时,逸景想转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再好好看看他。
他真的瘦了。五年时间,他面容俊美不改,不过多加了棱角,他双眼冰冷不改,不过少去了杀意。
无所遁形这是逸景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自己与他,都无所遁形。
清风微微拂过,水面星光点点,夜色悄然看着久别重逢。逸景还是叹了一声,上前为他披好披风,细看之下,察觉长铭生了几根白发,染了几处伤痕,他伸手摸了摸长铭的头发,说道:“陛下身体不好,快些回房吧。”
“你生气恼怒吗,还是伤心难过?”
“臣不敢,陛下才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逸景慢慢将手放下,“臣还是想问问陛下……”
“朕是皇帝,你不能质问皇帝。”长铭语气冷冷道。
逸景后退一步,心中描绘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故作镇定道:“是,臣知错,臣告退……”
“朕允你走了吗?”长铭不为所动地说道,“护送朕回寝房。”
“陛下!”逸景几乎以为自己终于崩溃了,“陛下何苦折磨臣,您只需要一道圣旨,便是将臣千刀万剐都无人胆敢违匿一句,臣已让您逐出了皇宫,何劳一杯毒酒!”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只是开个玩笑……”长铭顿时神色慌乱地上前来,几次试图抱住他,都让逸景一把推开,两人你推我攘的争执了许久,长铭好容易吻上逸景的唇,却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引得二人满嘴血腥,长铭也闷哼了一声。
逸景急忙松口,将他推开,抬手擦去唇边血迹,又要抬脚走人。
“你再走一步,朕就跳这湖里!”长铭在他背后高声喊道。
逸景当即停步回头,此地位处北疆,眼下初春刚至,湖水何等寒冷刺骨就更是不必说了,他总是念着长铭眼下身体不好,唯恐长铭一通乱来随后一病不起。长铭见逸景似乎将信将疑,伸手便解了披风,往那湖边奔去。
“你别乱来!”逸景急忙喊住他。
“那你还不过来?”长铭得意笑道,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像是个奸计得逞的孩童,正是这一抹笑意让逸景心中不再计较那许多,安静陪着长铭回了房间。
长铭捞起一边的热茶,给逸景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问逸景:“那件事大家都因着不敢触怒于朕而绝口不提,朕倒是要问你一句,朕当真像个不幸小产又不得安息地征战三年的人?”
逸景不假思索地答道:“像。”
长铭扶额道:“你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