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逸景答应。”成景不假思索地答道,转头再看逸景,双眼略有歉疚之苦。
南宫煜麒正在为忘熙施救,双眼恢复往昔幽黑的逸景同长铭、成景等候在屋外。
“大哥……”
“我知道……”成景打断他,“你是宁武的大军长,不该就此请辞离去,可你让大哥怎么办呢……”
成景此言,令逸景心中一痛。
“行军打仗,争权夺利,哪里得了大喜大悲,生死交际,华景一去多年,大哥和母卿只能彼此安慰他尚且存活人世,若你再有闪失……大哥不怕你战死沙场,却怕你未人察觉,再步七越后尘,若是如此,你让我们如何承受呢?”
长铭在暗处伸手,拉了拉逸景的掌心。
绛元的手指传来温暖,正是逸景于最为眷恋的归处。
“听大哥的话好不好?”长铭低着头劝他,可逸景还是听见了他的哭声。
成景神色黯然,悄然走开。
“我们一起走,回到花城去。若是有幸安度此生,我们便活在一处,若是哪日地动山摇,我们便死在一处……我不知道忘熙说的是什么样的岁月,可我不想这么快就要同你生离死别。”
长铭终于放声痛哭,逸景何尝不是泪如雨下。
我们都是贪婪的人,贪婪地活着,贪婪地期盼长相厮守地活着。
“我命该如此,可你若是随我离去,什么都没有了……武艺绝伦,将帅之才,前程似锦,平步青云,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今后只衣锦夜行……”
“这些你,又算得了什么?”
“师兄识得七越先祖?”
“活了这么多年,认识一个一百多岁的人,有什么可奇怪的。”
眼下南宫煜麒正同长铭一并看望楚广良而去。
“师兄和他是朋友吗?”
南宫煜麒略一沉吟,而后点点头。
“我于游历四方之时同他相识,可谓意气相投,莫逆之交,不过几年他就成了司福罗的宗主,即便我游历在外,同他也偶有往来,那时我一年见他一次,每次见他,都比上次老了一些。后来战乱再起,我几次打听,终于知道司福罗一族被囚在牢,正当我星夜兼程……便听到了他亡故的消息……”
百年前的故事,长铭听得逸景提起。
“也是因为同七越先祖的结交,师兄才愿意帮助逸景?”
“我早年不能救他,又不能像古师叔那样身涉红尘之事,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长铭沉默低头,听得耳边传来南宫煜麒一声叹息:“他不记得我了,却还是不想我难过。”
“他救了逸景。”
“这于他而言未尝不好……死去万事皆空,不需要衣冠冢,不需要厚棺椁,不需要英雄碑,不需要功于过,轮回往生,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