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广良并未在意这许多,随手就将人自地上提起,按住逸景的脑袋往墙上撞去,皮肉磕碰在墙上的声响显得即清晰又浑浊,一重重回荡在这深不见底的地牢内。他重复了几次,似乎还不解气,又要再次发威,终于等到一人将他拦下楚广良暗自松了口气。
“你这是要杀了他!”来人脸戴面具,敌友难辨。
“你是谁?所为何来?见你模样,不该是我宁武军人。”楚广良将逸景丢弃在地,转而以长矛指向来人。
来人并未回答,而是自腰间找出相府的腰牌。
楚广良大吃一惊,旋即了长矛。
“你这是要杀了他”,来人再一次说起此话。
“相爷也要杀了他。”楚广良不紧不慢道。
“但是相爷不会同意他就此死在牢狱中,若是司福罗一族知晓,只怕要翻天覆地。”
楚广良颇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脚去踢地上的不省人事的逸景:“这不是还活着吗?我就是小惩大诫一番,就不需要禀告相爷了吧?”
来人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斑斑血迹与逸景额角上的血流如注,只是安静地请楚广良离去。
翌日清早,蓝莫便听得楚广良说,逸景死了。
“怎么死的?!尸体何在?!”蓝莫说着便要推开楚广良,亲自前往牢房检验。
“他昨晚疯疯癫癫的,将自己脑袋直直往牢中墙上撞去,不慎一命呜呼”,楚广良固执地挡住蓝莫的去路,“下官已将尸体处理了,还是莫要脏了大军长的眼睛。”
蓝莫眯起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莫非这宁武军改天换日了不成?本官尚且一无所知,就轮到你来发号施令?七营长,看守牢房的军士已是禀告本官,你昨晚进了牢房,今日逸景便死了,你还忙于毁尸灭迹,这未过分巧合了!”
楚广良淡淡道:“下官不过是为大军长着想,逸景余党未清,若是此事暴露,怕是多有烦忧,不如就说逸景下落不明……”
“尸体何在?!”蓝莫厉声呵斥,楚广良闭嘴不言。
“本相同样好奇”,两人周围不止何时便围上了三五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物,其中一人头戴斗笠,声音苍老地问道:“尸体何在?”
“相爷……”楚广良惊恐地嗫嚅道,随后又故作镇定道:“相爷真要将其死讯公布?”
“是否公布,为本相决定,是否交人,为你所决定。”
楚广良只得转头带路。
抛尸的地方实在有些偏僻,难为一干人等陪着他爬高下低,直到一处陡坡之前才停下脚步逸景的尸体就在陡坡下方。
眼下不过初春,即便没有鹅毛大雪,还有小雪重霜,甘仪也不过在一片苍茫中勉强辨认出一人的身影。
楚广良滑下破去,磨蹭了一下才寻得逸景的脉搏所在,两位杀手即刻跟随下去,轮流检查逸景脉搏,验明正身。直到杀手对着楚广良点点头,他方才神色放松了些,又气愤冷哼,抬起一脚向着逸景尸体踢去,甘仪还未出声阻拦便看着逸景的身体在雪地上划出一道痕迹而跌落更深的山谷中。
“相爷……确实死了……”杀手低声说道,一边的蓝莫看着楚广良面色淡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相爷……”楚广良踌躇开口,“对外便说是逸景失踪了吧?”
甘仪无可奈何地松了一口气:“本相早已叮嘱过你不可莽撞,你既然知道司福罗一族不好对付,又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