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担忧,大哥可以让他于甘仪的怀疑与盘问。”
“四百里加急?”行晟大惑不解。
逸景嗤之以鼻:“若非寒城一战令我族人锐减,当可六百里加急。以往若有司福罗族人领兵打仗,未必需要朝廷的文书传递体系。”
行晟无可奈何地摇头坐下,眼看逸景额角上的纱布结痂似乎还沾染着血丝,心中不禁暗想着若是李长铭在此,怕是少不得同自己拔刀相向。
“他们会问你,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滚下山谷,幸得农户相救。”
“那又为什么迟迟不出现呢?”
“摔断手脚,寸步难行,休养数年,终得康复。”
行晟长叹点头:“看来不需要我来画蛇添足,顾大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即便大理寺去寻那农户,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她等了一年,不就是为了一场弥天大谎吗?”逸景还以苦笑,“楚广良走了,蓝莫又坐立难安,你还是快些回了涧河谷主持大局吧。”
“我先去给你打扫房间。”行晟不以为意地挥手告别。
然而行晟回了涧河谷,还未及寻个凳子坐下,便听得包环呼天抢地惊慌失措地前来告知他,逸景尚在人世,已然被人寻到,送至皇宫救助。
“大人……仲军大人……”包环分明未走几步路,却是气喘不歇,面无血色,像是见了厉鬼索命一般地抓着行晟求助,“千万要救救下官,下官做这营长也是身不由己,何况下官从来不知大军长失踪一事,下官实在无辜啊!”
言说之间,不由得双腿发软,险些要给行晟跪地痛哭,幸而行晟伸手将其一把扶住。
“既然无辜,你害怕什么。”
包环惊魂未定,连嘴唇都尚且颤抖,言道:“可大大大大军长……不不不不……蓝莫他他他……”
他恼怒地哀嚎一声,料不及自己连话都说不完全。
“你是想说,逸景失踪,极有可能与蓝莫难逃干系,而蓝莫出身第六营,同你较为亲近……”
行晟还未将话说完,包环便连连点头。
“这半年来,皇帝对逸景甚是思念,我听闻逸景此番重伤不起,皇帝必定追查到底……”包环忧心忡忡地看着行晟。
“你不须担忧此事”,行晟拍了拍他的肩膀,“难道逸景还有本事将我一口咬死不成?但凡我还是仲军,逸景就不能将你如何。”
包环瞪大了眼睛,他想不到行晟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此事。
行晟却是坦然笑道:“你我情同手足,理当风雨共济,何必要客气那些呢?”
“是是是”,包环暗自松了口气,“下官必定为仲军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行晟安慰了好些时候,终于将包环送出门去,随后便唤来叶襄,叮嘱道:“这些时日,你必定要对六营长毕恭毕敬,时刻安抚,不得生任何事端。”
叶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从来对他尊敬有加……安抚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是小小武官,他才是营长!”
“你是小小武官,却也是仲军的学生。”行晟语气平平地提醒道。
“逸景!”
皇帝听得人已苏醒,二话不说亲往太医院探望。
“罪臣逸景……”逸景双眼茫然地要起身行礼。
“礼,快快躺好”,皇帝急忙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