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安敢如此放肆!”杨峰的话音刚落下,一名四十多岁身材臃肿,穿着一身蟒袍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来指着杨峰大喝道:“杨峰,你一介匹夫不知军国大事,如何敢口出妄语!”
杨峰斜眼瞥了这个家伙一眼,只见这个家伙年纪身材胖得几乎都成了皮球的家伙一眼不屑的说:“我不懂军国大事,难道你就懂?还有,不知老兄你又算是哪根葱,竟敢说我妄语!”
中年人冷笑道:“吾乃成安侯张邦栋,你说有没有资格说你!”
“成安侯张邦栋?”杨峰的脑海迅速转了一下,这才想了其人的来历,他脸上露出了一番讥笑:“本伯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咱们京城最大的粮商张侯爷啊,怎么……张侯爷不在京城卖你的粮食,怎么跑到奉天殿掺合起国家大事了?莫非前日里被驱逐出京营的人里头有您府上的公子?”
“你……你放肆!”
张邦栋有些恼羞成怒的喝道。
“这些勋贵子弟的祖上可都是为了大明流过血卖过命的。这些子弟对我大明也全都忠心耿耿,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将所有勋贵子弟全都驱逐出京营,你到底是何居心?”
说完后,张邦栋对着朱由校拜了下去泣声道:“陛下,早在前汉时期,汉朝就有招募阵亡将士和勋贵子弟入伍的传统,当年西汉大将军霍去病就是带领着八百铁骑横扫了匈奴诸部,打得匈奴闻风丧胆,凭借的就是那支由阵亡将士和勋贵子弟组成的羽林军,我大明历代先皇之所以让勋贵子弟入京营,秉承的就是先人的作法,可江宁伯竟然将历代先皇的苦心全都付之一炬,其心可诛啊!”
“对……杨峰此人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竟然擅自推翻祖制,其罪当诛!”
“臣肯定陛下拿下杨峰,将其定罪!”
听到这里,一众跟在张邦栋身后的勋贵们也纷纷出言帮腔。
看到下面说得是唾沫冯飞的张邦栋和帮腔的武勋,朱由校不禁有些头疼的捂住了脑袋,这些家伙动不动就拿祖制来说事,这让他很是无可奈何。毕竟大明向来以孝治天下,任何东西一旦扯到祖制上就变得无比的棘手。
朱由校犹豫了一下,将目光看向了杨峰打了个眼色,视乎在说“这事闹大了开始很难搞啊,要不要退一步?”
“不行!”看到了朱由校眼色的杨峰也隐蔽而又坚决的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跟这些贪婪的家伙是绝对没有什么情面好讲的,一旦今天他在这里退了一步,下次这些家伙就敢盘算着把自己架空。
看到大殿上一群人总是嗡嗡的针对自己,杨峰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他眼中历芒一闪上前一步大声道:“陛下,既然成安侯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如今的京营将士堪比汉时的羽林军,那臣有个注意。前日辽东传来消息,贼酋努尔哈赤已然一命呜呼,他的第八子皇太极继位称帝,并将国号改为大清,臣打算将京营训练一番后便带领他们前往辽东讨伐,届时将这些勋贵子弟全都带上就是,臣相信这些“忠勇”的大明武勋子弟一定会为大明再立新功的。”
“哗……”
杨峰的话一出口,满朝文武都是就一阵哗然。成国公朱纯臣一阵愕然,成安侯张邦栋则是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他实在没想到杨峰竟然会使出这种绝户计。
京营里的那些勋贵子弟到底是什么货色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若是让他们道到青楼楚馆里跟那些窑姐喝酒取乐或是玩蛐蛐斗鸡,他们自然都是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杨峰的四个女人当中,海兰珠、哲哲和大玉儿作为同一个家庭出身的人自然会自然而然的包成了一团,郑妥娘在这方面不免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不过郑妥娘作为杨峰女人中唯一的一名汉人妻妾也不是全无优势,至少在江宁伯府中的众多下人当中拥簇她的下人也是最多的。至少杨峰就发现杨来顺夫妇就更加愿意亲近郑妥娘,有什么事情也更愿意跟她讲。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杨来顺夫妇要将海兰珠撇开,毕竟海兰珠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伯爷夫人,人家要是端起伯爵夫人的架子收拾他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等到杨峰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凉亭时,看到凉亭的石桌已经被一张绒布罩着,海兰珠四女正在稀里哗啦的洗牌,线娘等几名丫鬟正站在一旁分别伺候。
只听见海兰珠打出了一张牌说道:“三饼!”
“碰!”
坐在上手的郑妥娘喊了一声,将两张三饼摆了出来,随手打出了一张牌。
“四筒!”
海兰珠高兴的将面前的牌全都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