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
挂断了继续做饭,手机放操作台上还嗡嗡嗡的响,听着闹心,干脆关机不搭理,估计又是要结婚,怎么,这回还弄个年轻的玩玩?
阴着脸做出来的饭,呃,保证难吃。
边牧用筷子挑几口就撂下不动了,疲累的摊椅子上不动,“我困,放个歌听吧。”
怎么吃的这么少?
“你想吃什么,我中午给你做。”
嗯,春困秋乏,果然是至理名言。
“随便吧。”
含糊不清的轻声说了句,迷瞪着眼睡了。
旁边的男人小心的给他盖上薄毯,伫立很久没动。
下午,太阳倾斜着快落山了,躺椅上的男人还没醒,邵寇眉头的皱褶就越来越深,上楼去衣帽间拎了件褐色的外套,下来把人裹住抱着上车,路上还算平稳,进入医院了这人还是没动静,掂掂怀里的男人,贴近他耳边急切的喊,“边牧,醒醒,喂…”
直到进入医生办公室,邵寇的眉结还是没打开,他知道小画家作息不规律,身体弱鸡了点,但应该没什么隐患的疾病吧,医生是急诊科的大夫,示意他坐下,手里拿着血液化验单,严肃且认真的跟他解释,“病人血液中发现多种抗抑郁的药类,包括氟西汀、帕罗西汀、舍曲林等等,其中有助眠的作用,你们是朋友还是偶然遇到的?这种情况需要通知家人。”
邵寇坐姿笔直,搓搓手问,“抑郁症吗?”
大夫点头,“对,服用药物的话,应该是重度了,建议去做心理治疗。”
他脑中一片空白,真的,没法形容,就是,难受,比知道自己有病还难受。
“谢谢医生。”
拥挤的走廊里,有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停在白墙边点颗烟,明明没风,却攥着打火机点了两次,还没等抽呢,这头过去个护士,“这儿不让吸烟,掐了。”
男人抬起的眼中晦涩难懂,忙走几步按了,连同打火机和半盒烟都扔垃圾桶里,转身进电梯。
十五楼的住院部,医生给点的葡萄糖和稀释药性的点滴,邵寇一直看着,别让他乱动,等着拔针了,才趁空去趟厕所解决防水问题,冲水开门,一眼就瞧见空空的床和窗前站着的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你醒了,饿不饿?”
边牧正沉浸在美丽的夜色中,真高啊。
“手还挺凉,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吧,嗯?听见我说话了吗?”
邵寇于他身后交叉的握着他十指,语气温柔贴心。
前面的小画家还是没说话,他现在是清醒的,透过玻璃能看见后面的那个老男人焦急的表情,太真实了,但他就是知道,这个人是他幻想出来的,一挥手就会破灭无踪,闭上眼,复又睁开,活着太累了,他对抗外部世界的本能封闭方式已经失效,痛苦加深的心脏已经完全负荷不住,或许,可以换一种终极的防御了,这种防御最快捷,最有效,也最彻底,从这么高的楼上飞下去,一定很爽,乘风飞翔的毁灭吧…
他打开一扇窗户,外边有个短的缓台,眼神定在那上头,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后面的邵寇大跨步上前关严,搂着他腰往床上带,“都快入冬了,开窗干嘛?”
边牧被按在床上,听见他问,嗤笑出声,“你不想让我死?”
这一句疑问,两个男人都听的清楚,却没人回答,直到过了好久,边牧撇嘴的嘲笑,“怎么可能呢,他是完全无所谓的。”
站着的男人如同石膏僵硬不动,只听他一会儿说一句,隔好久又说一句的自言自语,“对了,你是我臆想出来的。”
“所以,是我的潜意识,哈,原来我还抱有这么大的期待呢,真他娘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