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电话,直接关机,对律师说,“你这个号码作废掉,之后接到跟林湛有关的电话,直接转给我。”
对着玻璃整理了下仪容仪表,贺紫薇非常满意自己拉直染黑的新发型。
江名然在玻璃门外敲敲,贺紫薇开了个缝儿钻出去,“礼服做好了,咱们去试试?”
“贺醒找你,谈贺润股权转让的事儿。紫薇,股票我不要,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图你贺家的钱。”
贺紫薇委屈的可怜兮兮,“我从来不把钱当成什么好东西。但它们从小就跟着我,我烦死它们,它们还是跟着我,我已经尽力了,却怎么也甩不掉。你既然接受我的好,比如美貌体贴善解人意可爱……也得接受缠着我阴魂不散的钱。”
对于类似莫名其妙的思想,江名然已经习惯了,这位时不时冒出的解释,都颠覆正常人的思维,让贫民窟的同志们听到这些,恐怕得集体拿臭鸡蛋扔死他。
“你说我们在哪里举行婚礼呢?大西洋上有个岛不错,风光秀丽,景色宜人,非常隐蔽,不存在记者那种烦人的东西。我们把家搬到那里去吧,你不是说最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吗?那里有很多,我们再建一座庄园……”
贺紫薇描述着他美好的未来畅想,江名然忽然说,“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向全世界。”
贺紫薇嘴巴没合起来,今天他交了狗屎运吗?好消息接二连三的到来,林湛车祸,名然刚刚说什么?是不是他听错了?
“那段视频对索菲的影响很大,索菲高层也绝不会吃这个哑巴亏,段琦的背景或许不仅仅是个艺人那么简单。我与贺醒保证过,不再与林湛见面,这是我现在凭自己的力量,能为林湛做的最后一件事。曝光我们的关系,很可能影响到贺润的股价……”
“没有问题。”贺紫薇心花怒放,“完全没有问题。我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一直担心你不愿意。我们这样吧,你陪我去咱们的新家海岛实地勘探,挑设计方案,顺便邀请个记者来拍下海岛的优美风景,给咱们做个专访?”
窗外艳阳高照,与海都阴沉暴雨反过来。
今天是阴历十五,月亮很圆很圆,段琦从便利店走出来,脚步缓慢,似乎鞋子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要花很大的力气,月色明亮,给他略微弯曲的影子,镶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边。
“他没有来。”助理递上一把伞。
段琦没有接,他的全身上下都湿的透透的,半个小时如此之长,长到夕阳西下,初月悬空,旭日东升,又西落,手表上的时针转了一圈还多。
拉他从樊笼里走出来的人,又把笼子的门,紧紧的关上了。
“大小姐她……”
段琦眯起眼睛。
“走吧,去机场。”
……
若干年后,段琦才知道,林湛为什么没来见他。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那个雨夜里,自怨自艾,没敢打个电话过去,问一句“为什么”。
当飞机从海都机场起飞,海都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白衣天使们匆匆忙碌,推着刚下手术的病患,紧张的紧绷表情是常态,偶尔给围过来的几个年轻人安慰的笑。
名然工作室召开记者会,不久前辞职的苏则,作为江名然的委托人,出现在媒体的面前,然后抛出一个震惊娱乐圈的重磅□□,“林影帝受视频事件影响,情绪不稳定,将选择出国治疗,无限期息影。”
粉丝与媒体顿时陷入敌对状态,后援会开始组织谴责无良记者的□□,公开林湛与段琦那段视频的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