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宫人从外头抱了一堆画像过来。
“京都中所有高门子弟都在这儿了,连带着周遭几个州县能登得台面的也都让人画来了。这已经是我筛过一遍的了,长相门第皆属上层。你自己瞧瞧,若是有顺眼的便是最好。”
景文昭露出个喜不自胜的表情,道:“劳烦皇兄跟嫂嫂了。”
景文昊捏着黎晰的手大笑:“劳烦什么,本是一家兄弟,长兄为父,你的终身大事,乃是朕份内之事。”
“王爷还是先瞧瞧这些画像,看可有钟情的。”黎晰起身走到桌前,随手拿出一个卷轴,展开了便是一副丹青。“不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这位是嘉定公府上的二公子,刚过十八,今年也是榜上有名,相貌好,才气佳。我差人去负伤问了,二公子下头还有个妹妹,平日里几乎是他照看着,是个懂事贴心的人。性子也好,平日里不爱热闹就爱描描画画,吟诗作对,前几日听闻出了本诗集被鹿鸣书院的学子争相拜读。这个是我觉得最合适的了,去到了西南也能照顾你。你瞧着如何?”
景文昭扫了一眼画中的男子,模样确实是标致,但这一位稍微在京中有点儿人脉的人都知晓。嘉定公家的二公子说就是个体贴入微的好儿子好哥哥,实则是自母亲去后,大哥跟着嘉定公忙于公务家业忽略了家中女眷,这位二公子倒是将妹妹照顾得好,不过就是太好了,好的不正常才引起了嘉定公的注意,急于将这门亲事说出去。如今他们倒是好心计,变着花样地拖自己。
景文昭默默将画卷了起来,道:“皇兄曾说不管是哪家的高门公子都能给我说到是么?”
景文昊做出一副惊喜状,说:“君无戏言,弟弟言下之意是已经有意中人了?如此便说出来,朕定给你做主。”
“如此臣弟先谢过皇兄。”景文昭依礼先向景文昊行了礼,才说:“臣弟别无他想,唯愿跟皇兄讨了这个书记员。”他说这话时满目申请,直接看向了李之源。
几人都是一经,皆猜景文昭是有意为之。而本来一直默默在旁边记录的李书记这会儿憋的满脸通红,见着许久都没人说话,直接跪到了景文昊面前。“回皇上,臣已经与人定下婚约,看完生辰八字,问过名也纳过吉,下月初五就完婚,请皇上做主。”
景文昊低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之源努力忍着笑意,对景文昭道:“弟弟,不巧,若是个没说亲的,我倒是能给你定下,人家连婚期都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皇兄棒打鸳鸯,朕难以跟天下交代。”
景文昭顿时做出伤心的样子,眼睛微微瞪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难以掩盖的失落,连声说:“可惜了,可惜了。”
“这么多年都不曾听过弟弟的风流韵事,倒是不知你是个多情种子。你入宫时日也不多,与李书记也不过两面之缘,倒不知他是有哪一点好能让弟弟这般记挂。”在座的都知道景文昭在做戏,不过既然他愿意做,他们便也看着。
“臣弟许多年不知情滋味,大约是没开窍,这几日也不知为何,自从上一次见到李书记便魂牵梦萦。人都说动心时如小鹿乱撞,我这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