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会去的。因为程沐明天会参加一个选秀节目担任帮帮唱嘉宾,而那个节目正好我是制作人。”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程嵩远背光而站,细碎刘海盖下来:“搞笑!你想怎么样?”
宇航私人会所是一间极具风格的欧式建筑,尖塔边的雕塑张扬着哥特式的浓烈,八角房前的喷泉像盛开的花朵喷涌不止。程嵩远的车早已停在了会所门外的大花园里,他塞着耳机,闭上眼睛,反复地听着一首歌,迟迟不肯进去。
三年前,方斯然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程沐从高台上摔下来的那一幕,安全带被人动了手脚,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程沐眼睛里的绝望,那样一个通透的少年,像看透了世事沧桑般的绝望。当时两个团队正在竞争代表中国文艺新领袖的唯一名额,现在程沐的腿摔裂了,他哪里都去不了,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那个名额也就顺理成章地落给了程嵩远。
然而在所有人都说要报警的时候,程沐拦下了这一切。他说,这只是一个意外,工作人员都不容易,不要牵扯到其他人了。他说话的时候,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程嵩远,望的人头皮发麻。
那一个月,不论工作有多繁忙,程嵩远总会挤出时间去医院照顾他,陪着他做物理治疗。
直到那天,程嵩远终于问出了积压他心头多日的问题:“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想越闹越大,让你卷入是非。一件捕风捉影的事都能让人津津乐道,这事传扬出去,你还怎么去参加中国文艺新领袖。”
程沐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插进他的胸膛,然后绞碎了心脏,他觉得好痛:“所以一直觉得是我做的?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
“若不是你所想,也是你工作室所为。”
这么多年的共同扶持,这么多天的悉心呵护,原来都不及一场妄加猜测,程嵩远转悲为怒,浑身犹如烈火焚烧:“好,那你就这么想我!你当我是在赎罪,是我有眼无珠,白白认识了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那一年,他二十岁,程沐十九岁。那一架,他们又吵的天翻地覆。
只是后来,程沐发现自己错了,那些一厢情愿的想法,程嵩远是毫不知情的。
只是后来,程嵩远也发现自己错了,幕后黑手就是自己工作室的人。
“放眼娱乐圈,能跟你一争高下的就只有程沐,他和你高度重合的路线,总有一天,你们是要正面交锋的。”这就是方斯然的谬论,为了铲除潜在对手就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伤害他人。
“我们之间的矛盾不劳你心,更加不屑你这种肮脏的手段,就算我跟程沐关系再恶劣,他也永远是我弟弟!”
“弟弟个p!你真以为他是你亲弟弟!你了解他多少!程沐这只工于心计的小天蝎,你哪里会是他对手。”对于程沐,方斯然总是嗤之以鼻。
暮色像一张暗红色的大网,迅速地撒下来,罗马柱的影子越来越长,映照在地上,似一幅粗略的素描,太阳终究要没入黑暗的,该面对的,逃避不过是迟早。
因为这个会所的保安措施特别缜密,在他等待的时间里陆续有些眼熟的明星往来。远处角落里,圆形穹顶下似乎有一人正对另一人拳打脚踢,程嵩远隔着车窗看得不太真切,便走下车来,用手机记录了这个过程。他放大视频,发现动手者居然是之前在片场造谣他耍大牌的鲁嘉乐,一个上升期的新人都能如此嚣张地殴打自己的助理,出道十年的程嵩远只能自叹不如。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