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方斯然活着,总有一日,他失去的会是程沐,所以他没得选,面对非a即b的题,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要那样做,所以他流的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眼泪会浸湿很多东西,比如衣袖,还有记忆。情丝牵不住流星,梦里白驹过隙,曾经他也是俊逸倜傥的才俊,可以踔厉风发、豪情满怀,可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从此却埋入黄土,无息蛰伏。
无论是装裱一新的太古里还是流连忘返的三里屯酒吧,灯光、霓虹让人内心深处的狂野不断扩张。此时此刻,音乐、舞蹈、酒的融合更是一种绝妙的享受。
“给这位小帅哥一瓶轩尼诗干岜,记我账上。”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子直接坐在了他腿上,红唇晶莹透亮,吐气如兰,舌尖轻舔他的喉结,小猫挠痒一般挑逗着蜷缩在卡座内侧的程嵩远。
旗袍女子面容姣好,有种知性冷艳的气质:“这是法国干邑区所特产的白兰地,由一种淡白酒经两次蒸馏而成,储藏于橡木酒桶中熏陶成熟,你最好是净饮,才能品尝到它的原汁原味。”
程嵩远眼底一片阴霾,修长指骨捏紧酒杯,仰头一饮,猩红的酒液一滴不落,吞噬腹中。
“何必惆怅独饮,让姐姐教你怎样把不开心的事抛诸九霄云外。”女子为他斟满酒,手心握住他的手背示范摇动酒杯,使香气徐逸,聚在杯口,“你饮用时,要以手掌捧握杯底,掌心紧贴杯壁,让白兰地渐渐升温,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你感受到我的体温了吗?”
程嵩远摇摇晃晃的推开那位女子,刚站起来,腿脚发麻又倒在温香软玉里,触碰到光滑的肌肤如同上等的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女子三围傲人,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到程嵩远的耳边,轻轻地开启,洁白如春雪,馨香如冬梅,别有一番魅惑。
程嵩远抓住了她的胳膊,胡乱地掀她旗袍,顿时感到一种柔软和滑腻,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女子喘着娇气,放荡地扭动小蛮腰,美艳的令人血脉喷张,爆发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程嵩远低头埋入香郁的发丝中,紧紧搂着女子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揉搓,慢慢往更私密的地方探去。
正当陶醉着,一个声音凌空袭来,撕裂了幻境。
“程嵩远,你发神经吗?”董秋乔不客气地拉开二人。
程嵩远看看身下余韵未消的女子,徜恍地睨了一眼董秋乔:“关你什么事!”
“你知道她是谁?她叫代翠!是董爵包养的情妇。上个月他勾搭的那个男人,两条腿被打断,还坐在轮椅上。”董爵是她的父亲,她是如何直呼其名,又是如何对此风流韵事充耳不闻的,她从小究竟是在一个怎样畸形的家庭长大的。
程嵩远自嘲的一笑:“我喜欢这里的喧闹,这样才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代翠从容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边闻边尝,慢慢品酌:“董秋乔,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别自命清高了,你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勤快。”
程嵩远看着眼前的人影一晃一晃的,他有些看不清了。
“你要喝酒是不是?你要堕落是不是?我陪你!”董秋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揪住晕晕乎乎的程嵩远推推搡搡地上了自己的车。
躲在角落里的记者查翔满意地起了摄像机,程嵩远的热度自然无须赘述,不枉沙雕工作室日日轮流蹲守,终于获了一个超级偶像的大料,今年年终红包鼓了起来。
酒店弥漫着特有的文艺气息,墙体上的画都是插画师亲手绘制的,就算是挂画,也几乎都是孤品。
一阵旋律,手机响起。董秋乔望了眼熟睡的二次元美少年,自觉地滑动屏幕。
“小远,你心情好些了吗?”是程沐担忧而清淡的声音。
董秋乔捏了捏程嵩远的脸:“程沐?小远喝醉了,跟我在一起呢。”
程沐嗓音陡然一沉:“哦,他情绪有些低落,我随意问问,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