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愤怒地抓住程嵩远的肩膀,拼命摇晃着:“你到底为什么!以你的条件,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你为什么要我的儿子。”
整个屋子都似疯魔,程嵩远不得不保持镇定,压下心中那份恐慌:“婚姻不是完成任务,而是两个心意相通的人互相陪伴。”
听到这番违背人性,道德堕落的言语,程华图被气得心口剧烈起伏着,大声嘶吼:“败坏门楣,罔顾伦常,他是从小陪你长大的弟弟,你却将他拆骨入腹。你要害死他吗!”
明明是真爱,却被看作病态,程嵩远隐去眼底的狼狈:“我们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情投意合。”
程华图悲从中来,如同利刃穿心:“沐沐小时候喜欢一个女生,跟她牵手,我就害怕他会早恋。早知道做出这样有伤风化,丢尽颜面的丑事,当初还不如随他去了。”
程沐木然站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与空白,声声句句犹如鞭子打在他心上,一抽一抽的疼。
郁可珏只觉得悔恨终生,哽咽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沐沐是我们家三代单传的独子,你这想要我们的命嘛!”
在程嵩远的认知里,每个人生来都有平等去爱的权利,能成为彼此的灵魂伴侣,是爱情最美的样子,宗族延续并不是必须赋予的使命,太多的人受集体无意识的力量驱使,陷入怪圈而不自知,为了给父母抱上孙子,胡乱将就一生。
程嵩远活得通透明白,在复杂的环境中仍然保持清醒和自持:“你们是在给沐儿施加压力,让他痛苦。生存的意义不仅仅是传宗接代。”
这究竟是什么谬论,完全颠覆三观。郁可珏瘫倒在地,啜泣变成了嚎啕,痛哭流涕:“你呢?你自己的人生呢?你放过他!就是放过你自己,放过我们两家人。”
世人所谓的正轨,无非是接受无明力量的支配,去制造低质量的生命轮回,程嵩远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我想要的是幸福,不是性别。没有爱情,我可以孤独终老,沐儿也会。”
程沐眨了眨眼睛,让泪花散去,颤声道:“爸,妈,是我自愿的,是我主动的。”
程华图抬起手,毫不犹豫给了程沐一巴掌,一张脸因为暴怒而扭曲着:“你这是要被人戳破脊梁骨,骂我程家有这种不要脸的人!我还不如直接把你打死算了。”
说到底,号泣终日,不是为了孩子的幸福,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拆散相爱之人。
程嵩远一把从后面抓住了程沐的手腕:“沐儿不是任由揉捏的物品,可以随意进行安排,动机,他有自己的思想。”
事已至此,骑虎难下,与其一次次痛苦折磨,不如闹个天翻地覆,或许他们之间的亲情就像被巨石砸碎的玻璃,美丽的裂纹张扬着,再也回不到最初。程沐捂住发麻的半张脸,深吸几口气,稳了稳心神:“爸,你不必动手,我病了,离开他,我根本活不下去。”
那些撕裂的痛楚不断顺着脉络侵入到四肢,与孽火交织在一起,烧得他面目全非,程华图怒斥道:“你这算什么!以死相逼吗!”
一根刺,一把刀,扎入心脏,郁可珏抽痛不已,仿佛如梦方醒,她以为程沐的病情早就得到了控制,原来那么多年儿子一直报喜不报忧。她跌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小远,你喜欢沐沐什么啊!”
程嵩远一颗赤子之心,热忱而浓烈:“我每天都想见到他,他在的时候,我会莫名地开心,他不在的时候,一切都是他的影子。”
如果不是禁忌之爱,也许是一段美好的姻缘,郁可珏泪水在眼眶里翻滚着,百感交集:“你要是辜负了沐沐,他怎么办啊!他没有回头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