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移了位置才发现这其中玄机,如果不是第一轮他细心观察,估计压根不会想到这茬。
路爵把鬼牌放在桌子上,二指将其推到普通牌中间,啧了一声说:“哟,这么看还挺明显。”
他中间抽烟时瞄了一眼,也只是能够看见一点细微的光芒。
两张鬼牌做的标记相同,过于自负的任颐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抽到的那张会是小鬼,毕竟他是可以抽到大鬼的命。
几乎只是一瞬,任颐很快的恢复了镇定,笑着道:“愿赌服输,路队先请。”
路爵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左轮手.枪,掂了两下,分量很沉,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沉。
每一次出任务或者是有危险时,他都会下意识的命令自己不能怀疑,不能退后,不能畏惧;必须坚定,必须前进,必须果敢。
军人的天性迫使他在惊险一刻要完完全全的把个人生死置之身外。
拿起枪的那一刻,命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路爵喉结滚动了一下,沉下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的拇指轻轻扣动扳机,脑海里闪过去的画面有很多,一幕幕就像是放映电影。
最先出现的那张脸就是路天,他戴着帽子冲自己回头一笑,笑容非常灿烂。
然后就是江恒、周辞、老罗,以及更多的朋友。
路爵心中一沉,屏除所有杂念,只集中注意力在眼前。
“嘭。”
枪虽然响了但却没有子弹,路爵被震得脑瓜子嗡嗡的,冷汗落下来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活下来了。
他还有机会为大家争取到胜利。
任颐拿起枪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颤抖。他不是因为畏惧死亡而颤抖,而是因为太过于享受刺激带来的快感,所以控制不住地抖动。
他兴奋得就像是嗑.药一样,瞳孔不住的放大,脸颊上浮现可疑的潮红,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然后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举起了枪。
这一枪下去,他可能会死。
可能会死。
可能二字加上“死”这个字眼,简直太令人疯狂了。
太不可思议了。
那种从死亡中逃离出来的欢愉,只要想想都觉得巨他妈过瘾。
所以这种不明答案的挣扎和煎熬也充满着趣味,有趣的同时又伴随着沉重的代价。
太美妙了!
这就正是他追求的快乐啊!一种极致的爽感。
他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血液沸腾了起来。
任颐的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白衬衫纽扣崩开了好几颗,露出来锁骨旁微红的皮肤。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扣下了扳机。
弹匣空的。
“boom!”任颐嗓子里发出一个响亮的音节,慢慢勾起唇角,发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颐瘫软在沙发上,像是刚刚经历过高.潮一样,抚.摸着自己修长的脖子说:“我没死,没死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路爵觉得他多半已经疯了,重新拿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不害怕吗?”任颐问。
“害怕什么?”路爵的动作停在半空中,眼睛直直的看着任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