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冯一秋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他见余扬来的少了,自然能不麻烦别人就尽量不麻烦了,时不时冯一秋会派人送些礼物过来;再到后来,余扬去那儿的次数几近于零。
他做错事,严毅向来都是当面点出来,然后惩罚他。可现在没有。严毅什么都不过问他。
严毅会每天一如既往宠溺地看他,温柔地对他说话,又无比贴心地叮嘱他出门时注意安全。
一切太过于的平静了。
而余扬便越发的……胆战心惊了。他现在的神经已经绷紧到极限,再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弹性可言,经不起一点儿波动,或许只需要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就能断裂。
这天,下着小雨。严毅去了一家会所。
径直去了包房。
当然……是做为一个不速之客。
包房内灯光旖旎。里面的风光更是无限缱绻。突然有这么一个人破门而入。
本来还与秦舒把酒调情的小白脸一惊,瑟缩地躲在秦舒后面。
秦舒的小姐妹拍案而起。
砸场子的怎么忍得了?
秦舒本来也想发作的。可当看清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面带‘微笑’地立在那儿的时候,秦舒就怂了。
……这个‘微笑’是她见过最可怕的微笑了。
任秦舒的小姐妹怎么骂,严毅自岿然不动。这样,骂起来就没意思了,她的小姐妹骂着骂着就不骂了,话说她骂得越来越没底气。直接打电话叫了保安过来,打算让他们把这个不速之客轰走。
结果,保安一来,竟把她轰走了,一同轰走的还有包房内的一群少爷们。
门‘攸’的一声被会所老板毕恭毕敬的关上。
这样下来,包房内就剩下他们俩儿了。该谈正事儿了。
男人仿佛一个突然临世的神灵般,携着不容侵犯、不容直视的威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他眼神冰冷且凌厉,盯着秦舒双腿发软。
秦舒就没出息地从沙发上滑了下来,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嘴里畏畏缩缩地不自觉就叫出了一个字来:“爷……”
可不就是爷吗?
虽然以前敛了他的锋芒,可隐约也能看出点儿端倪来。
直到今日,秦舒才意识到这是一位真真正正的爷。单单往那儿一站,什么都不用说,这强大的肃杀气场就能压的人抬不起头来。
是不是爷不是靠人说出来的,而是让人从心底里敬畏的。
严毅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神情慵懒地靠着沙发背,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沙发垫。
这轻微的、细小的、有节律的一声声敲打在秦舒心尖儿上。
她低着头,嗓子里面涩涩的,神经紧张的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秦舒打算先发制人,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坐好,整理了整理仪表,方才说道,“虽然咱们年纪差不了多少,不过说到底,你也得叫我一声妈。就这么不给我小姐妹面子?”
严毅不动声色地笑着,好听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他没接秦舒的话,“阿扬……”
“???”
严毅轻哼出声,“我不会揭穿你……”
“揭穿什么?”
“你到底当不当的起这一声,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严毅倾身,挑着秦舒的下巴细看,离得近了,秦舒才越发的觉得这个男人冷血无情,只要他稍微一用力,自己的下巴就能被他捏碎。
他道:“啧啧啧,长得还真是像呢……”
“你想要做什么?”秦舒不傻,迅速反应过来。
“这几天,又输了不少钱吧?”
秦舒道:“没有啊,我还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