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温应尧眼尖瞄了平，食指转着杯子里的冰块，过了会又喝了一口。

平没有理他。温应尧的袖扣还握在他手心里。

“哎，高三生，想考什么大学？”温应尧没话找话。

平依旧不理他。

温应尧撑头想了想，“我给你推荐个？”

平转头。

“m大。”

平专注地望着温应尧，没有说话。

他想到了一件事，但是整个脑子沉浸在几分钟前的魔幻中，一时之间还拔不出来。

“鄙某不才，在m大读过几年书。”

“……”平的表情瞬间一言难尽。

温应尧自己也受不了了，露出了自我嫌弃的表情。

“咳。”温应尧低头喝酒，“m大还是不错的。除了食堂难吃些，北京最难吃的几所大学之一。对了，千万别去北区食堂，啧。想起来嘴里就没味道……”

“……”

“学校也小了点。湖就那么点大，水还是死的，荷花假的，夏天别凑热闹去看，熏死你……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

平看着面前的酒杯，盐沫顺着杯壁氤氲的水汽缓慢流淌，指尖触碰，清清凉凉。

“不过喷泉多，到了夏天，到处都是喷泉，可无聊了，还有人定时定点开关，真不知道什么劲……”

“……”

平低头尝了一口。

“好喝吗？”冷不丁耳边来了一句。

平吓了一跳，这人说话还不忘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好喝。”尽管不怎么情愿，平还是憋出了两个字。

温应尧很满意。

“对了，m大最大的好处就是男生宿舍对面就是篮球场。”

“……”平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个很好。

调酒很好喝，平看着落入杯底的青柠，第一次主动问不了好久的温应尧，“这个叫什么？”

温应尧刚要喝酒，转头瞥了眼平，开口准备说什么，嘴角突然上扬，“平生？”思索几秒又不满意，“等下，我想想”。

“啊？”平从温应尧的笑容里有了预感，但也许是少量的酒作祟，他有些迟钝。就像温应尧和他说m大的时候一样，他总是能想起另外一个人。

握在手心里的袖扣有几分眼熟，平差点就要把脑子里一直存在的，壁垒分明的两个人混成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