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冯祖父教给冯父的,不然以冯父那脑子,根本想不到要把矛盾转移到项渊仇视世家的路子上来。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之前嫁祸贺家,想利用项渊爱民如子的传闻、利用民众激愤,挑起项知府和贺家的矛盾的打算是不成了,那就干脆挑起世家和项知府的龃龉,世家态度抗拒,通平府就别想有什么发展,届时,看他这个知府做下去!
听冯老爷这么一开口,项渊就晓得他打的什么主意。微微冷笑,项渊抬手示意衙役继续。笑话,这么简单就被绊倒,他项渊日后就不用混了。
衙役们自然只听项知府的,项知府开口要打板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按住冯老爷,噼里啪啦打起板子。可怜冯老爷养优处尊,一身娇肉,只打了一下,就开始鬼哭狼嚎。
冯大公子在一旁瞧得心惊胆战,一面怕项知府也叫人打自己板子,一面又心疼冯父堂堂冯家家主,居然被按在这打板子,这,这面子日后可怎么圆啊!
十板子很快就打完,冯老爷哎呦哎呦的靠在冯大公子身上,心底着实有些怕了项渊。
“不叫嚣了?”
项渊轻飘飘问一句,冯老爷抖了抖,嘴里只小声哎呦,没敢再顶撞。
“好!本官现在就给你解释解释,这一百两银子是怎么罚的,也叫你心服口服!”
项渊站起身,一甩袖子,双手背后,慢慢踱步下来。
“其一,村民口粮钱。你以为把按粮食产量折算银钱就行了?村民们从去岁到如今,没粮裹腹,无论老少全部饿得皮包骨头,这些是只折银钱就能抵消的?其二,汤药。你觉得十两银子都多了,那本官是不是可以认为,找人也揍你一顿,其后给你些汤药,这事就完了?其三、神损失。”项渊踱步到冯老爷跟前,盯着他道:“你不懂?本官来告诉你”接着转身面上围观众人,放开声音道:“也告诉你们,什么叫神损失!大家伙听听,究竟是不是这个理。”
围观众人全都竖起耳朵。
“此神损失,即是从你强占仙瑶村田地开始到如今,致使村民日日夜夜提心吊胆,为一点子口粮殚竭虑,全家老小夜不能寐,做母亲的心疼饿肚子的娃娃,做父亲的心痛不能给妻儿安稳,做老人的,忧心自己成了累赘,所造成的这些痛苦需要赔偿的用。你们说,这样的痛苦,不需要赔偿吗?难道只赔了粮钱汤药钱,就能把这些村民这一年多遭受的痛苦抵消?”
随着项渊的话语,仙瑶村的村民忆起这一年多全家老小顶受的压力和苦难,全都哽咽不能言。襁褓里的婴孩受了母亲的感染,也放声大哭起来,一时场面颇为凄凉。
围观众人被这样描述出的场景和眼前的情景深深触动,不由红了眼眶,由一个开始,紧接着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要赔,要赔!凭什么他们大户人家欺压我们小门小户的,只扔几个铜板就完事?项知府说得对,神损失就该赔!”
冯老爷捂着胸口,瞧着面前众人怒气冲冲的脸,心惊肉跳的和冯大公子一起朝后退,恨不得躲到衙役后头去。
项渊转身,对着冯老爷再问:“冯老爷,你说,一百两多吗?”
“不多,不多,小民认罚,认罚。”
冯老爷如今只盼着赶紧脱身,忙不迭的连声应下。对一次性要掏出去一千五六百银子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