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还愿阁每月开设一场大赌局,由阁主亲自下场对赌,但对手只接纳北域的皇孙贵胄,既要有权势又要有财力。阁主只赌一场,若对手胜,阁主便无条件替他达成一个心愿。若阁主胜,那么此人要无条件动用身边所有势力帮阁主寻人。
还愿阁在北域开设三年有余,阁主亲自下场的大赌局约莫有四十局,但无一例外,皆以阁主为胜。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阁主与人作赌只隐在二楼雅座,从不露出真容。
一来二去,这阁主也被传的神乎其神。
有人说他武艺超绝,长相惊为天人。有人说他才华横世,赌技举国无双。
便是因为这些流言,这还愿阁的生意是越来越好,持帖上门一赌的人快要把门槛给踏破了,这每月一次的大赌也更是吸人眼球。
楼外寒风凛凛,楼内帐暖飘香。
还愿阁一楼赌场,沸反盈天,大小赌桌上围满了人。骰子在檀木制的骰盅里“铛铛”作响,买定离手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二楼之上,淡青色的纱帐影影绰绰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身着雪色长衫立于座上,手中正拿着拜帖,削葱般的长指落在鎏金纸上,依稀可见他袖口上还绣着致的兰花。
遥遥看去,白影藏于纱帐之中,那人的模样并不分明,又偏生出一种“陌上人如玉”的错觉。
江其琛面色清冷,分明生的一双轻佻的桃花眼,但举手投足间又尽显温润平和。
手中拜帖一合,江其琛缓缓坐下。
左手边一尊烫金三脚小香炉点着他常用的沉水香,氤氲着升着烟雾。右手边一盏青瓷,泡着上好的碧螺春,瓷盖半掩,热气腾腾而上,与沉水香雾交叠在一起,又透过轻纱一起飞出帐外。
江其琛将拜帖撂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端起手边的青瓷盏,杯盖不紧不慢的在茶水中轻滑而过,拂开一层嫩叶,荡开一汪水波。沉声道:“神川沐府何时多了一个三少爷?”
景行微微矮下身子,凑到他耳边:“爷,已经差人查过了,神川沐王府的确有三个儿子。不过这小儿子自幼身子骨弱,算命的说他福薄,便打小送进了僧院养着,不甚出名。还是最近,沐老王爷病重,才特地赶回来的。”
“哦?”江其琛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水,滚烫微苦:“沐王府势微,不该算在考虑之内。”
景行面露难色:“爷,这些年北域的皇孙贵胄您几乎用了个遍,可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北域就无人可用了。”
手中杯盖一落,江其琛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他微微合下了眼睫,似乎是有些疲惫:“罢了,有总比没有的好。”
“爷,您太累了……”景行心疼的看着江其琛,伸出手不轻不重的在那人额角按了起来:“你都找了五年了,回回都是石沉大海,说不定陆鸣哥早就……”
江其琛身子一僵,拂袖将景行的手挥下,目光一暗:“越是找不到,就越是说明有人把他藏起来了。你先下去吧,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景行悻悻地回手:“是。”
还愿阁外,马蹄声纷至沓来。
“吁”缰绳一驻,马蹄微扬,神川沐府三少爷沐枫利落的纵身下马。
疾行一路,沐枫的脸冻的有些发青,指节因为长时间握着缰绳有些僵硬,他把手缩进厚厚的狐裘里使劲的搓了搓,这才恢复知觉似的把马儿牵给迎上来的小厮。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对沐枫拱了拱手,恭敬道:“在下是还愿阁管事,阁主今日在此设局迎战神川沐府三少,不知可是阁下?”
沐枫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