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从未怀疑过这根银链,甚至一度把它当成了剑穗。可后来一想,谁会在剑柄上栓一根银链子做剑穗?更何况这银链一触到内力便会自动盘上人的手腕,若非有古怪,那便定然是圣物。
陆鸣轻轻拾起垂在剑柄上的银链,入手微凉,却并不骇人。他往前凑近了几分,想就此将链子从斩痕上取下。
银链上总共有九个扣环,牢牢的焊在剑柄上。陆鸣的手指飞快的游动,转瞬便解下了八个,可最后那一环,却是他无论怎么掰扯也解不下来。
额间冒起了细细密密的薄汗,似乎是方才那几坛酒的后劲,现在陆鸣的胃里火烧火燎的燥热起来。鼻息间充斥着酒香,也不知是他身上的,还是江其琛身上的。
陆鸣整个人半卧在江其琛身边,专注而认真的解扣,丝毫没注意到黑暗中江其琛缓缓睁开的眼睛。
一双温热的手骤然攥住他的手腕,陆鸣的心猛地一沉。
仅仅一个力道,陆鸣便被江其琛拽到怀里,四目相接,二人眼神俱是十分清明,没有半点醉意。
陆鸣冷冷地开口:“你没醉?”
江其琛一言不发的将陆鸣抱在怀里,下颌紧紧地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你放开我。”陆鸣在江其琛怀里剧烈的挣扎起来,既然没醉,那便说明方才他说的那些话江其琛都听见了。一声冷笑,原来江其琛早就在这等着他,等着他自投罗网,自卸身份。
陆鸣挣扎的越厉害,江其琛抱的就越紧,到最后几乎是手脚并用,死死地把人按在身下。
黑暗中,江其琛低头去寻找陆鸣的唇瓣,他始终一言不发,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绝然。
四唇相接,江其琛带着酒香的唇舌狂乱的探入,陆鸣偏头去躲,江其琛便转头去追。陆鸣紧紧咬住牙关,江其琛便用力的以舌尖撬开,抵死纠缠。陆鸣挣扎不得,一口咬在江其琛的舌尖上,血腥味瞬间在二人唇齿间蔓延开来,可江其琛依旧没有停下。
他闭上眼睛,陆鸣便看不见他目中的痛楚,他也看不见陆鸣所有的抗拒。
陆鸣那些剖心的话犹如一头头凶猛的巨兽,每说一句,便有一只巨兽冲他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刺穿他的血肉,生生将他咬的血肉模糊。
痛吗?江其琛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痛。心里的痛,如何能抵得过陆鸣身上的痛?如何抚的平他心头的疮?
陆鸣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不断有酸水从心底里往上冒,蚀的他四肢百骸都战栗起来。他发出一声极小的呜咽,极力的撇开脸去,颤声说:“江其琛,你放开我。”
避开脸,江其琛的唇舌便顺理成章的落在陆鸣白皙的脖颈间,他不顾一切的大力亲咬啃噬,在那里落下点点红痕。
“我让你放开我,畜生!”
江其琛松开一只手,用力的将陆鸣肩头的衣衫扯下,炽热的吻滑下,但江其琛还觉得不够。
“嘶”
陆鸣一声抽气,却是江其琛一口咬在他的肩头上。
皮肉很快绽开,淡淡的血腥味逐渐蔓延。
半晌,江其琛松了口,他埋首于陆鸣颈间,声音嘶哑的不像样:“鸣儿……”
身下的陆鸣周身一震,为江其琛声音里怎么也无法遮掩的痛楚。只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足以叫他心如刀绞,难以呼吸。
陆鸣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