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离苏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孱弱昏迷的若悠，心渐渐揪紧，抬眸往墨旬看去，他此时的手中正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中泛出刺眼的寒光。

当离苏看到他手中的银针要插入若悠的小腹时，心猛地一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墨旬抬眸看向他，眼里尽是痛苦之色，“孩子不能留。”

“你疯了，这是你的孩子。”离苏死死握住他的手，“你居然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悠儿要是知道了，她会恨你的。”

“可是如果留下这个孩子，悠儿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不能让她为了这个孩子冒一点险，失去悠儿的痛，我们谁也承受不住。”墨旬双目血红，话语里是残忍的决绝，“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

可天知道，说出这几个字，他的心里有多痛，从知道她怀孕到现在才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他还未来得及感受这份喜悦就立马被打入无底深渊，这种锥心之痛让他几乎承受不住，可他没得选择，悠儿的命胜过这世间所有的东西，包括他自己的命。

离苏的心慢慢沉入谷底，他不知道如果自己面临这样的抉择时，会做出何种选择，但他知道，不管做何种选择都会让他痛彻心扉，所以他的痛他感同身受。

慧淑与夜皇进来时就听到墨旬的这番话，两人的脚步停在了屏风后。

慧淑面如死灰，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落，伸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夜皇见此，心也跟着揪紧，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