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两位当事人冷雨馨和梁建鹏的激动,韩煜对鬼市一事表现得漠不关心、麻木不仁,因为其一,鬼市太过逆天,能装瞎就装瞎;其二,要杀他们的是阴灵戏,不是鬼市,能不惹就不惹;最后,鬼市肯定是历史遗留问题,要解决也是校长那些老头的事,轮不到他这种小辈插手。
但冷雨馨对这种缩头乌龟的想法嗤之以鼻,她是听到那一句戏词才误入鬼市的,由此她坚持阴灵戏和鬼市必然有某种联系,并希望得到孟兹宁的支持。
孟兹宁扶额,他的耳朵都快被说聋了,苦笑道:“冷同学,冷姑娘,冷小姐,冷少奶奶,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听说过什么阴灵戏的传说,也没见过什么唱戏的女鬼,我只知道的就是这个鬼市,而且有我在,封印很安全。你和梁大少爷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会?”
这个提议立即被冷雨馨否决,她不死心地继续纠缠道:“孟教研师,你再好好想一想,你没见过,保不准别人没见过。学校除了鬼市杀人,一定还会有离奇的死亡事件,是不是有目击者听到了什么奇怪的歌声,以及……”
孟兹宁痛苦不堪地摇手打断了她的说话:“好好好,我想想,我想想。你真的能不能安静一会……安静了我才好想。”
韩煜幸灾乐祸地观赏着另外一个被冷雨馨“荼毒”的受害者,突然插口问了一句:“你认识张敏胜吗?”
孟兹宁抬头看向他:“不认识。我来这里才五年,前面本来是个道士老儿,腰骨毛病犯了,最后起不了床,我才临危顶上的。”
韩煜笑了一下,不说话,转过头去继续看下面的秘密花园。
梁建鹏一直坐在沙发上,用亮晶晶的眼神满含情愫的看看孟兹宁,又看看韩煜,掩不住喜悦热情的心:“真好,原来你们两个都是法术界的啊!”
韩煜被他那种像找到人生伴侣的目光看得一阵恶寒,他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喜的,法术界的人虽然不像凡人那么多,可是也是一抓一大把,莲花秘院那座山上随便哪个洞里都能找出两个。
冷雨馨被提醒了,兴致勃勃地道:“对啊,我们现在有三个法术界的人,而且孟教研师和韩煜的水平还不低。这下子算是兵强马壮,要不我们也组个社团吧,取个好听的名字,你看梨园社、孔融社,都好有气魄,我们也要精挑细选。”
梁建鹏听得一脸黑线,他咬着嘴唇不甘心地道:“冷……本少爷的水平也不低,只是在鬼市……被吓到了而已,影响了水平发挥。”
孟兹宁则是欲哭无泪,他算是第一次领教了冷雨馨这个小妞的厉害,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不加入什么社团,我跟你说了,我的任务就是看住封印,我很忙的,没空去做别的事。”
韩煜从飘窗上跳了下来,讥嘲道:“你这算不算众叛亲离呢?既然梁家大少爷也有法术,而且对你情根深种,不如你和他组队好了,还可以顺便培养私人感情,方便日后白头偕老。至于我就阿弥陀佛了,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离你远远的,今天总算让我解脱了。从今以后我们一刀两断,互不相识!”
梁建鹏一下子从沙发里跳了起来,不安地甩了甩头发,用天生贵族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屑地道:“等等!这件事本少爷一定要澄清一下,本少爷是抱着解决爆裂杀人案件的目的才接近你们的,那个只是一个幌子。你们想想,本少爷何等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会看上她这种……”话没说完,一个塑料纸巾盒带着凌厉的呼啸风声从高空中奔袭而过,正中额头,梁建鹏惨叫一声,摔倒在沙发上。
冷雨馨冲到韩煜面前,抓住他的衣袖,气急败坏道:“你想中途退出?休想!黄冰月的死你也有一定的责任,你答应过的,不找出幕后真凶绝不会罢手!你是不是男人?你到底有没有节操?”
“你放手!”韩煜紧张地将衣袖从她的拳头中拽出,心疼地抚摸着起皱的地方,痛心地道,“这件好贵的,要三位数,我总共就几件,因为出门才穿的,你要是扯坏了我就报警!”
冷雨馨立即乘人之危仗势欺人:“好,你只要不退出,我就好好爱护它。否则我揪烂它,光揪还不够,我还会拿剪刀剪,把你三位数的衣服剪光了就剪两位数的……”
“那他就只有穿内裤了。”一旁的孟兹宁唯恐天下不乱地插嘴,一副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的神态。
冷雨馨立即转移炮火,凶神恶煞地瞪着孟兹宁道:“孟教研师,孟高雅师,你说你要看封印,忙得很,可从刚才到现在有两个小时了,你一直坐在这里无所事事,还有充沛的精力挑拨离间隔岸观火,再加上我看到你的手机上装了七八个游戏,三个网游四个单机,办公室也放了一套茶具,底下茶垢不浅,确实很忙。你既然心系苍生,那么牺牲一点睡眠时间来造福校园,想必也不过分?”
孟兹宁被她说得一脸狼狈,额头青筋直跳,一时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