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师,求求你……你必须得过来,你必须得过来。”五十多岁的校长那个时候哭得像个女人,抽抽搭搭,哽哽咽咽,“我害怕,你不在我真的好害怕。你快点来,我就在这等你,我好想你,好想你……”
孟兹宁听得一阵反胃,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哀求,冷冰冰地道:“校长,我答应你的事只是看守封印,什么时候楼垮了也归我管了?”
校长惊恐地道:“不不不,这件事不仅仅是楼垮了那么简单,你先过来,我再跟你好好说。”等了半晌,见孟兹宁那边毫无动静,只好低声下气地道:“要不我过来?”
孟兹宁想及校长穿一条裤衩涕泪横流地扑倒在他门口的场景,以及接下来舆论的解读,顿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挂掉手机十分不情愿地起床穿衣。
到了校长住处,孟兹宁发现校长居然当晚还是和不知道几号情妇混在一起,且两人衣不蔽体的时候,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校长有求于人,当下十分善解人意地把那女人轰了出去,又自己找了件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依旧是满脸惊惶地道:“孟大师,出大事了!你可千万要救救我!”
孟兹宁不耐烦地将他给自己泡的茶推开,漠然道:“有事说事。”校长也不生气,继续惊恐,喃喃地道:“校史馆塌了……”见孟兹宁神色一冰,忙直接进入正题,“孟大师可知道,那校史馆并不单纯是校史馆?”
“哦,用来调剂你们风水的?”孟兹宁漫不经心地道,在每个学校,都会有专门的风水建筑,这倒也见怪不怪。
校长苦笑:“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他转头看了看四周,肥胖的头颅随着动作转出脖颈处一圈圈层叠的肥肉,确证没人后,这才压低声音道:“那处房子,是为了镇压冤魂而建的。”
孟兹宁眉头一跳,心头不由自主地想起冷雨馨所说的“阴灵戏传说”,神色少了几分不耐,“哦?什么冤魂?”
校长吞吞口水,有点支支吾吾地道:“这个校史馆以前并不是用来展览校史用的……它是……它其实是一座小礼堂。很多年前,这座小礼堂发生了一些很不详的事情,死了一点人,这些魂魄没法投胎,就一直徘徊在这里,后来……后来没办法,于是就找了人,把它们全部镇压了。为了怕人接近发现,这才改成了校史馆,平时就供着放着,没想到如今却塌了。”
孟兹宁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那帮魂魄镇压不住了,于是把你房子掀了跑出来了?”
校长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当年那人曾经说过,这镇压的阵法十分厉害,冤魂轻易跑不出来,只除非是……除非是他埋的东西被挖出来了。这次的事,是有人故意找茬。”
铜鹿舌?孟兹宁迅速地想到了一个词,脸色一沉,这校园里居然还有要动用铜鹿舌镇压的厉鬼?就算是死了人,也达不到这么厉害的级别啊。
见孟兹宁只是阴沉着脸色不说话,校长壮了壮胆子,道:“孟大师,我知道你在这方面造诣非凡,是不是劳动你大驾一下,帮我把这件事处理了吧。没了那阵法的镇压,冤魂跑出来,只怕我校园立刻就要起血光之灾啊!死得人多了,学校就无法开下去了。求求你,算是我求求你了!”
孟兹宁沉默良久,才悠悠地道:“你说校史馆的前身是小礼堂,曾经出了件事,死了些人。那件事是什么?”
校长一愣,显然没想到从来不多管闲事的孟兹宁居然会问这个,眨了眨眼睛,犹豫道:“这……孟大师,非是我不肯告诉你,实在是因为这件事是我学校的最大秘辛,从来不外传。”
“既然如此,我爱莫能助,回去睡觉了,你和那谁谁也继续吧。告辞。”孟兹宁潇洒起身便走。
“别别!”校长吓得整个人都弹跳了一跳,震得沙发也跟着抖了三抖,“你别走。我说还不行吗?其实这事我也是一知半解,都是上任老校长说给我听的。”他缓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听说那小礼堂曾经举行过一次神秘的集会,具体是干什么,学校到现在也没查出来。只知道那天本来申请使用时间是到晚上十点,结果一晚上了也没个人出来。教导处的人不忿,于是过去看,这才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
说到这里,校长踌躇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的肉体……对,他们的肉体都不见了。当时礼堂里面全是血,不单地板上,连天花板,四周围墙壁上也全是,红红的一片,就连警察见了这景象也吓晕了好几个。据说后来找了好久,在血里捞了好几遍,啥也没捞上来。但怪事就发生了,连着好几天,一到晚上,小礼堂里面就传出震天响的哭声,凄厉惨绝,听得让人心肝儿一颤一颤的,都快得抑郁症了。不仅如此,所有见过那副可怕景象的人都七窍出血地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