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智张了张嘴,脸上羞窘之意更浓。
耶律德光微笑道:“朕知道,智儿,你的心意义父一直都知道,这些年来你始终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分心,不让自己动情,在你的眼里,只有社稷的安危,在你的心里,只有对义父的忠心,所以你从不会让自己卷入儿女情长,始终把自己放在最孤独冷静的地方,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最敏锐的察觉出所有会对义父不利的事,所以你才会对任何人都始终那么冷淡。智儿,你的这番苦心,义父一直看在眼里啊!”说到这里,他忽然颇有些感慨的一叹,向天一指初升旭日,大声道:“智儿,你看!你看这天,你看这地,日出日落,日复一日,春花秋叶,一枯一荣,昨日的繁华,今日的凋零,周而复始。今我在此纵骑逐日,百年之后,又会是谁在此地抚今忆昔?从古到今,多少盖世英雄,绝世红颜,到头来都难逃一钵黄土。人生在世,不过百年,真正能够握于掌中的东西,又是什么?又有什么能在这短短百年之中留存与世?智儿,明凰的心意,你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意,义父也知道了,可义父的心意,你是否也知道?”
耶律德光慈祥怜惜的眼神看着这对他一片赤诚的义子,“朕不但要你守护这一片江山,也要你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这就是朕的心意!”
“智儿,明白。”智深深点头,他能看到,义父的眼中凝聚了这世间最温暖的柔慈关爱。
“好,义父就知道,你一定会懂!”耶律德光笑吟吟道,“明凰是个好孩子,朕一直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动心,如今,她能够选中你,正是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而朕,君有良臣,父有智子,朝有新政,国有江山,朕有所愿,天不薄朕!”耶律德光忽然调转马头,大声道:“还不跟朕回去?走!和朕回,朕要去伴天居,好好陪陪朕的孩子们,而你,该去什么地方,该见什么人,就不用让朕再告诉你了吧?”
智脸上泛起一阵红潮,脑海中不自禁的掠过一道雪中倩影和那深情的笑靥,强自收摄住心神,低声问:“义父,难道你今日不想狩猎了?”
耶律德光挥鞭催马,长笑道:“不了!因为,朕要的东西,都已经有了!”马蹄声里,耶律德光豪迈的笑声仿佛随风而歌:“子欲归家,家有佳人,盈盈江水,泛之何波,天地婆娑,雪舞缱绻,不羡子智,不羡子才,羡子青春,正当韶华,少年年少,何其乐哉!”
听着义父长笑如歌,马纵豪迈,智不由一笑,也一挥马鞭,紧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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