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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第三局

虽然她也损失了一小部分,可是和杨羽柔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可是杨羽柔却是迅速的阻住了一泻千里的溃败,又开始稳固起来。

孟言茉再次陷入之前的险境。

她的棋路可一不可二,杨羽柔已有防备。

听到成归鹤的话,明耀这次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去看他。

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亮光。

大堂寂静,只有几不可闻的落子声。

和,

睿亲王一下一下以扇柄敲在沉木桌案上的清脆沉响。

一心观战的人们谁都没有注意。

只有孟言茉心中一动。

他这是在帮自己?

朝他看去,就看到明耀淡淡的眼神落在她脸上。

眼神中有一抹光闪过。

她居然读懂了。

于是她又悲愤了。

你要是输了,丢的是本王的人。

明耀敲击的有旋律的响动,是将令中的鼓点。

只有精通阵法的人才能听懂。

以鼓点化为阵法,以阵法译为棋路纵横。

孟言茉手下的白子借着她的手,全都化为明耀手中的兵,棋如惊雷,轰鸣乍起。

“占天地之机关,夺风云之气象。

鬼斧神工,好棋,好棋。主公你这一手,比当年还要厉害”。

成归鹤话还没说完,这次在明耀一个眼神下,弦惊很利落的把成归鹤拎回王府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杨羽柔身心处于棋盘之中,只觉得周围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她的棋兵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路线。

等她回过神来,再看棋盘。

胜负已分。

白子仅剩的十几子吞掉了她的黑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你能下出来的棋路。

你使诈!!”

杨羽柔气怒的站起来喊道。

我就使诈了,你有证据吗?

孟言茉看着她,表情很无辜。

明耀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看着徐栋涵道:“你输了”。

“愿赌服输,好吧,我答应你一件事情,可是这件事情不能违背道义,也不能是其他含有龌龊的心思”。

徐栋涵警惕的看着睿亲王。

传言这“煞王”爱流连风月之地。

“等一下,我要和他比字”。

杨羽柔不信,她的字是她的信心骄傲。

孟言茉则是看了看她,眼神古怪。

真会挑。

阴九公子不成就大书法家的美名,都不太对得起杨小姐。

杨羽柔左右手同时写下了优美的行楷。

端庄丰|腴,匀净齐整的行书对联:

“凭栏看云影波光,最好是红蓼花疏,白苹秋老”。

“把酒对琼楼玉宇,莫辜负天心月道,水面风来”。

如此浪漫抒情清新的对联,深得在场文人的心。

“好字,好联”。有读书人在远处摇头晃脑的读出。

“人生得意须尽欢,好”。

所谓酸文人就是如此,自以为满腹才华无人识得,于是自以为风|流自在,名士风范的学起做那蓬蒿人,偏偏又放不下功名利禄。

能左右手同时写字的人都是奇才,何况是两手写的都是这么的好。

杨羽柔也正是看透在场许多文人,和国子监学生的看客,写下这些深得他们心意的字,他们自然会喜欢。

到吟月楼附庸风雅的人也多是这类文人。

徐栋涵拍着手掌叫道:“我柔大哥可是两个手同时写的哦。

书呆子,你也要两手写,才行。

不过我看你只要能练好一个手就不错了”。

之前被孟言茉故意整蛊,让徐栋涵的小辣椒脾气,只要逮到机会就要刺她几句,

刚才在下棋时,要不是蒋暖清拉住她,她早就嘲笑出声了。

庄靖今天到城外的田庄上去查看供应的蔬菜仓库里的囤货了,刚一回来就听到伙计说酒楼出事了。

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正好看到孟言茉正要提腕写字。

他当即愣在原地。

他回京后,焦虑了很长时间,后来又找了族里的几个长辈,确定在那船上,那风度迷人的公子真的是东家的后人。

而他们庄家这么多年一直在鸠占鹊巢。

庄靖迷茫了一个月,最后决定,吟月楼是这么多年他的心血,就算他不是真的东家,他也要继续留在这。

表妹在哪,他就在哪。

他要守着吟月楼,因为表妹爱来这。

“世上疮痍,诗中圣哲”。

“民间疾苦,笔底波澜”。

前四个字对应的是苍凉古老的篆书,像沧海桑田变换下,始终经受风雨的黎民万物。

后四个字笔力转换凌厉草书。

孟言茉两手草书点化张力,黑白虚实,笔情墨韵,

配合着这样一幅对联,立即受到了文人士子的鼓掌和仰慕。

文人以笔为剑,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发人意气,令人神往。

在书下横批:“书傲楼”。

孟言茉一手篆书,一手草书,书法行迹暗藏气韵万分贴合,又有忧国思民的主旨蕴藏其中,不知道比杨羽柔高明多少倍。

孟言茉长身玉立,双手被在身后,侃侃道:

“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

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她的话出于《论语·微子》,意思是人不能与鸟兽同群,只能在芸芸众生中生活。

如果政|治清明,天下德政,自己也就不会变革社会了。

这句话说出了所有文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抱负,

那就是“欲平天下,舍我其谁?”的责任感和无畏感。

孟言茉的话让刚才因为她的字和她的抱负感染红着眼的文人们,此时更是一腔热血在心中。

圣人教诲在心中,阉党结权,朝廷门阀倾轧,长期战乱,百姓腹饿草履,这些都是他们真正要改变的地方。

这是天下需要他们的地方。

碍于睿亲王在场,不然他们早就高声论道起来。

孟言茉“装腔作势”的站在那里端着,眼角余光去看明耀,果然看到俊颜已黑。

她这一番作态,也是为了以后的谋算。

孟家的清流已倒,她需要的是以阴九公子的名义,周围重新聚集一帮真正的纯臣务实的文人士子,她不得不为以后未雨绸缪。

吟月楼改名书傲楼,是她选拔人才的地方。

她要选择一批真正的忠于他的文人。

以天下兴亡的大义。

“以后,吟月楼改名书傲楼,所有文人,不管是谁,如果所写策论能够让我欣赏。

本人愿意倾其所出,助其登青云”。

“庄大掌柜,把这字收下,制作成牌匾,挂于楼前”。

孟言茉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位阴九公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是睿亲王要招募文人的意思?

阴九公子是睿亲王的徒儿,是不是说明睿亲王并不是像传闻中那样行事不具法度,他也希望寻到有才华的人助他?

所有人都在心中猜测。

不然像阴九这样煽动文人的人,还是在睿亲王面前,早就该投入死牢了吧?

徐栋涵则是看着接过孟言茉字的庄靖大叫道:

“庄靖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庄家的百年老店了,怎么变成她的了?”

“表哥?”

杨羽柔也眸光柔柔的看着庄靖。

庄靖憋红了脸,也没解释出来,难道说是自家老祖宗贪了别人的店?

明耀则黑着脸把孟言茉拉上了楼外停着的马车里。

临走前吩咐玄宴:“让徐小姐在这里好好欣赏下东厂的新作”。

“就在这里?”

这不是刚被孟小姐接下了吗?

会不会太不给人面子了。

孟言茉看了眼还能替她考虑的玄宴安慰道:“没事,没事,就在这吧。

反正那帮士子文人懂的子不语乱离怪神,不忌讳这些的。

而且,施刑的人还是阉党的头子,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明耀一用力,就把她拖走了。

还真是阻止不了这小女人不安分的样子了。

进了马车,明耀黑着脸,冷声问道:

“你是要做什么?

煽动士子,本王立即能把你扔下狱,知不知道?

不然,你还想进朝做个官当当?”

那厢,吟月楼里一时到处是阔论声。

“那位阴九公子真是风采照人,他日要能与他结交一番,就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我看国子监的那四大才子,在他面前就是个俗物”。

“你们还在这讨论刚才的事情呢,快到楼下门口去。

那个作恶多端的冯堂,要被人当众施刑了”。

很多人都像门口挤去,被锦衣卫给围成了警戒线。

想看的人在后面伸长了脖子。

眼前却有个不想看,尖叫着的女人声音。

“我可是汝阳侯府的大小姐,你们给我松开。

我不要看,太恶心了,太残忍了,啊,啊,啊!1”

徐栋涵被两名锦衣卫力士牢牢的攥住胳膊,眼睛也被用粘液给粘住,闭不上眼,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叫。

这边刑罚还没有开始,徐栋涵已经快尖叫的休克了。

玄奕把她的嘴巴给封上。

冷笑着说道:“徐小姐,你现在想起来汝阳侯府了?

可惜,已经被你连累到了”。

“我们家王爷让你做的事,就是请你来看冯堂是如何承认他的罪行的”。

徐栋涵呜呜呜的叫着,脸上都快激动的扭曲了。

在看到冯堂的眼皮割下,血淋淋的眼珠时,她大睁着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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