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若此事真是魔界中人所为,那为什么又要将只有半岁大的天雪扔在雪地里呢?难道他们不怕她出个什么万一……
等等……
如若此事是魔界的人刻意为之,不让天雪回到柳千鹤与南洛瑶身边,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把天雪带上山呢?他记得那天……
凌瑄突然站了起来。
“瑄儿,怎么了?”柳千鹤看着他的脸色不停地变化。
凌瑄蹙眉,心里瞬间被恐惧席卷,“师父,天雪和元香,怕是有危险……”
所有人都一惊,柳千鹤大声道:“为何这么说?”
如果不是魔界中人的阴谋,那么又怎么解释他那日明明已经和天雪分开了,她又会忽然出现在半道上呢?凭当时天雪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走得比他快啊!
所以答应很简单,他们是故意把天雪送上山的!
那么究竟,这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凌瑄把心中的疑问以及自己第一次遇到天雪的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几人,几人听后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夜尘顾不上礼节,破门而入,“师父,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夜尘见大家都在,便将手上的东西交到了柳千鹤手上,“师父,请看。”
柳千鹤打开一开,面色变得异常复杂。
“师兄,怎么了?”苏莫天上前。
柳千鹤把信递给了他,随后望了望凌瑄和向闻,最后又看着南洛瑶,才缓缓道:“香儿和天雪在崔高远的手里。”
什么?!
“师娘!”夜尘眼明手快地把晕倒的南洛瑶扶住。
柳千鹤一想到刚才宏逸说的话,又把这些日子以来崔高远反常的表现细细联想,顿时便对事大致有了了解。
只怕最近在天山派的这个崔高远,根本就是有心人可以乔装的!
所以整个天道谷……
见凌瑄和向闻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双双跑了出去,柳千鹤和苏莫天也很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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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场上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围观的弟子,本应用来作比试之用的高台上,此刻崔高远正立在正中央,神轻佻,摇着把折扇似笑非笑地望着脚下越聚越多的弟子。
他的左手旁站着面无表的啸天,而他的右手边,赫然是天雪与元香二人。只是不知二人怎么回事,均闭着双眼,似沉睡一般。
“崔掌门,你想做什么?还不快下来!”玄阴观掌门庄娴静朝着高台大声呼喊。天雪和元香无故失踪的事他们都已经听说,现在忽然出现在高台上,两个人仿佛中了傀儡术一样一动不动,这让她不禁有些担心。
玄阴派从掌门至弟子都是清一色女的,庄娴静平日里又十分爱护自己的弟子,若现在站在高台上的是两个男弟子也就算了,偏偏这两个女弟子还是柳千鹤的女儿,庄娴静不知怎的竟担心起她们来。
于是在别的掌门都沉默不语地等着主人到来的时候,她纵身跃上了高台。
“不自量力!”崔高远只斜斜地扫了她一眼,唇边似有讥讽。
庄娴静的脚还没踏在高台之上,只听空中忽然传来一声痛呼,紧接着,一个重物已飞快的速度从上面摔了下来。
“师父!”一直跟在庄娴静身边的妙晴失声惊叫。
又一个人影上前,骆耀文将坠落下来的庄娴静接住,“庄掌门可好?”
庄娴静勉强站稳,连声道谢,“多谢骆掌门出手相助。”
“师父!”妙晴和几个师妹一起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在看到庄娴静嘴角上的血迹,急道,“师父,你受伤了!”
“我没事。”庄娴静抹了抹角,仰头盯着崔高远的方向,微微皱眉。
“我来看看。”沈碧霞从一旁走来,替她检查了一下伤势,庄娴静也没拒绝,“庄掌门没什么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骆耀文见沈碧霞似有难之隐,不由忧心道。沈碧霞向来心直口快,不是十分严重的事,她决不会支支吾吾不吭声。
沈碧霞踮起脚尖附在骆耀文耳边低语了几句,骆耀文立刻面色大变。
“你是说这根本不是天道谷的内功心法?”骆耀文惊叹,上面站着除了天雪和元香那个小丫头以外,只有崔高远和他的弟子。刚才他在下面虽然没有看清,但可以确定的是,除了崔高远以外,无人能够将庄娴静打落下来。可现在沈碧霞居然说庄娴静受的伤并不是天道谷的内力所为……
“爹、娘,我去把两位师妹带下来。”骆子卿见几位掌门都不行动,说罢便要上去。
“你不准去!”骆耀文拦着他,生怕他一个冲动会和庄娴静一样受伤。他警惕地望着高台上的几人,眼看武场上的弟子越聚越多,小声对着身旁的几位掌门道,“未免误伤,麻烦几位掌门先派人把围观的弟子都安顿好。其余的,尽量退离这里。”
几个掌门也不是糊涂人,从见到庄娴静受伤之后,心里就大约明白了几分。紧接着,马上把一些年纪小修为不够的弟子赶了回去,只剩下一些在仙剑大会中参加过比试的一些弟子。
“元香!”
“天雪!”
不远处,两个白衣少年御剑而来。
才一接近高台,高台四周便泛起了一圈暗红色的结界,将他们弹了出去。
幸亏柳千鹤和苏莫天赶到得及时,一人一个接住了。
“没事吧?”
“没事。”
两个少年还想不要命地往前冲,却被苏莫天和柳千鹤死死地拦住。
“师父?!”
“别去!”柳千鹤喝住二人,继而转向高台,用一种高昂又深沉的声音道,“不知阁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