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竹叶,蹙眉道:先生,我本不会。
集中注意力,想象一下你希望手中这片叶子变成什么样。
我盯着叶子,在心里默念变成竹子。
嘎我擦了擦眼,再擦了擦眼,依然如此。一个小小的人形物体飘在我手中央。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胳膊,就是小得不像话。我抬手去戳,却没有到实物。
我抬头看向天阙先生,只见他古井一般的眼微微眯起,看着我道:不错。
我惊喜道:先生,我是不是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
天阙先生微一点头,我差点没跳起来。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我对着手中小人默念:快快让我到你。
再次伸手去戳,依然没有实体。
化虚为实不能一蹴而就。天阙先生道。然后又开始对我讲解各种幻术理论知识。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先生,其实理论不重要,实践比较重要。我终于忍不住道。
天阙先生看我半晌,倒没说什么理论也很重要之类的话,而是真的停止了对我讲解那些深奥的文言理论,而是递给我一张纸叠的鹤,道:每日练习,直到化虚为实。心诚则灵,心无旁骛方可。
我点头点头点了好几次头,然后揣着纸鹤离开了天阙先生的竹楼。
路过那颗古树时,我意外地看到了两人――柳寓封和柳夫人。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衍儿徒孙,你母亲和二弟来了。玄真师祖招呼道。
我这才发现玄真师祖、松竹先生和梅九都在。下一刻,天阙先生也来了。
我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玄真师祖、松竹先生似乎都等着我去和柳夫人、柳寓封打招呼,但是我本不想理他们。于是,无视他们疑惑的眼神,我转身就走。
奔回小木屋,我一看,柳重域还没回来。他这几日都忙着建屋的事情。
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柳重域终于回来了。我急忙向他跑去。这时,玄真师祖领着柳夫人、柳寓封走了过来。梅九远远地坠在后面。
玄真师祖笑呵呵地对柳重域道:徒儿,你家媳妇和二儿子来看你和衍儿徒孙了。
秋风果然还是冷凉的,我打了个哆嗦。抬头看看晴朗的天。
柳重域眼神冰冷,眼神没落在柳夫人身上,而是柳寓封。柳寓封恭恭敬敬地叫道:父亲。
徒儿,你家媳妇和儿子来看你,怎么脸色这么臭玄真师祖责备道。
师父,相公一向如此,奴家知道他心里是高兴的。柳夫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看上去温柔贤淑,端庄美丽。
柳重域转头看向我:你先进去。
呵呵,徒儿,天色也不早了。衍儿和封儿就去老道那里住,你和你媳妇儿说说话。
我看看天,真的快黑了。我笑眯眯地看向玄真师祖道:师祖,我就不去你那里了。天阙先生说让我晚上继续去学习幻术。我看向柳重域,对他信任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走到远处,我停了下来,往后看去,玄真师祖领着柳寓封走了。现场只剩下柳重域和柳夫人,远看好一对俊男靓女。
瑾瑜。梅九温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毕竟是你父亲,而且有妻室。
我蓦然看向梅九:那又怎么样
梅九神色一愣,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我随手摘下一朵无名花,捏碎了,丢在地上。我面无表情道:爹爹是我的。
梅九的神色由微愣变成惊讶。我冷瞥他一眼,转身走向木屋的后面。
你不是说去天阙先生那里吗梅九拉着我。
我板开他的手:我必须看着他们。
你不放心他
我不放心柳夫人。
为何
她明知道爹爹的态度,还厚着脸皮跑来肯定是有什么谋,我得看着她。
梅九忽然拉过我,一向清冷的眼眸泛着血红色:你醒醒,那是你父亲,你们这是乱伦。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阵,道:都已经乱了,再乱下去又有何妨
瑾瑜,不可以是我吗梅九压着声音道,你什么时候执着于你父亲了。不过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向不是不能接受男人吗
我不知道。我推开梅九,转身去看柳重域和柳夫人。
黄昏暗淡,无风无霞。柳重域和柳夫人早已不知去向。我看向小木屋,就要跑过去。天阙先生忽然出现在面前,声音悠远道:你不是说要去我那里学幻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