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杰看他们一个个神色各异,想着那群倚老卖老的东西,他若是不出去,彭景还不被人虐死!反正打嘴架什么的他最在行了。
他出列,上前两步,态度恭敬地道:“禀圣上,昨日那场大火,死伤不少,当事人害怕惊慌也在情理之中。为妻者,以夫为天,这个时候需要安抚关爱,这天自然不能塌了。臣认为纪大人的行为不是不忠不孝,更不是不重公事,相反的,这应该是重情重义。”
孙文杰是个招黑的体质,他一开口,众人就把矛头转向了他,其中不乏一些他惧内的言论,还有人搬出了他夫人焚书的典故。
孙文杰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言语犀利:“民间有句俗话,说狼不叼了谁的孩子,谁不心疼。今日这场景似乎就很像,试问众位大人,若是贵府中失火,妻妾女儿死里逃生,难道你们就不会觉得欣喜吗?还是说烧死了便烧死了,反正都是红颜祸水,早死早干净。”
他这话说的可是够刺.激,几个老头子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有的手都发了抖,直呼:“如此不留口德,实在是闻所未闻,求圣上严惩。”
永隆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文武百官,对于他们之间的争执,似乎没有出言制止的意思。
孙文杰见圣上没有指责的意思,又继续说道:“而且微臣觉得,红颜不该是祸水,而应该是知己。众大人之所以说是祸水,无疑就是因为女人而耽误了公事。可耽误公事的是男子,与女人有什么关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微臣虽是男子,却也觉得祸水这看看你自己的脚,还有你的头发,这副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纳兰锦绣这才发觉右脚有点痛,她看见上面缠着雪白的纱布,想动手解开看一下伤口,被纪泓烨制止了,他叹息一声,缓缓道:“是被火烤伤的,起了一些水泡,按照苏大夫的嘱咐,已经给你挑破上了药。这是刚弄好的,你不要再乱动了。”
纳兰锦绣感觉自己的烫伤应该也不严重,听了他的话就放弃了。又想到他说自己的头发,她伸手摸了摸头顶,发现头发还在,心里一阵放松。
纪泓烨在床榻边坐下,动手把她的衣袖卷了起来。纳兰锦绣看到自己手臂上面,零星的有一些水泡,个头不大,应该是火星子溅在上面落下的。他低头给她上药,动作十分轻柔。
“三哥可知道,薛家为什么会起火,而且火一起就来势汹汹的。”
纪泓烨把药上完,又把衣袖给她放下来,淡声道:“是吴雅凝放的火。”
纳兰锦绣蹙眉,不解地道:“薛家人把吴雅凝关起来,让她吃斋念佛,这在金陵也算不得什么惩罚。一些人家的女子犯了错误,不经官府的话,大概都会这么处理,不就算是一种变相的软禁么?咱们府里的苏姨娘不也是这般么?为何吴雅凝就要烧死那么多人?”
“据薛家的下人讲,吴雅凝被关起来以后也是安分守己的,她也许想着自己好好表现,哪一日就会被放出来。可广兰姑母暗地里怂恿薛常休妻,并且已经在给他看人家,想来是被吴雅凝知道了,所以伺机报复。”
“即便他对薛家人有怨恨,也不应该让那么多人为她陪葬,火烧成那样,伤亡情况如何?”
“死伤不少,这案子已经由金陵府尹移交到刑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