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的王对魔睺罗伽有兴趣。”夜叉眼疾手快的按住鸠般茶的拳头。
一把抱住鸠般茶的腰的紧那罗也满脑子纳闷:“怪事,我也不记得魔睺罗伽有许可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靠她那么近。”
“放开我!”鸠般茶直接怒吼出声,手肘一弯,挣开夜叉的钳制,一道蓝色的闪电已经霹雳而去。
修罗王警觉的抱起魔睺罗伽纵身闪跃。
“攻击王是死罪。”紧那罗脸色有点苍白,显然没有料到鸠般茶敢真的动手,“不过又一件怪事,为什么魔睺罗伽要被修罗王抱着?”
“因为他们是假的啊。”鸠般茶怒不可谒的话语一开口,立刻换取了夜叉与紧那罗的松手及共同追击而上,尽管不太相信眼前的修罗王和魔睺罗伽是假的说法,他们更愿意相信同僚的准确判断。
“对了,为什么是假的我们还追过来?”紧那罗在瞧清楚对方的回击的确不是修罗王和魔睺罗伽的法术颜色及施展方式后,还不忘边思考边丢两个攻击光束过去助兴。
“骗过了我们,自然说明真的在他们手上。”回答的是夜叉,一道红光闪现,夜魔刀出鞘,荧荧红光缭绕,几下子,刀口就逼上了假魔睺罗伽的脖子,幻术顿时崩塌,是幻质界的人。
“魔睺罗伽呢?”鸠般茶一脚踩上其中之一的口,直接踩得对方张口吐血。
“被引开了。”另一个幻质界的人显然很是畏惧的连忙回答。
“蛋。”夜叉话还没落音,鸠般茶已没了身影。
“我把他们带去王那里。”紧那罗微笑配合的目送夜叉远去,这才耸了耸肩,幻化出锁链绑缚住这俩,快乐的冲去交人,指不定还能赶上重头戏呢。
通往蛋所在的殿路上,花魔族的侍从七歪八倒的都躺在地上,显然是遭到了伏击,而在那所应该是重兵把守的殿门口,却除了四处横躺的人体外,只有一男一女站立在大门口,而那男的正一手握着一柄入女人身体的长剑。
鸠般茶怒吼一声,全身迸发的蔚蓝闪电已如疾蛇飞窜而去。
那攻击却在半途中仿佛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墙壁,连声音都完全被吞噬去,仅仅泛出淡淡的金光如被触动的水面波纹荡漾开去。男人缓慢的转过身来,乌黑的发披洒在雪白的袍子上,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是些微的玩味,黄金的瞳孔微微眯起,似乎对自己被攻击了觉得很有趣。
“是王!”夜叉反想压制住鸠般茶,却迟了一步。
被剑所钉在墙上的女人盘旋了一地的白金长发,这样的情景让鸠般茶愤怒得染了血般通红了双眼,拼了命的直冲过去,却在刹那间被封入了金黄色的结界球内,无论他如何的怒吼和挥舞双拳,都毫无意义的像是个真人玩具般漂浮在空中任人观看。
连忙行礼下去的夜叉眼都不瞟被制约住的鸠般茶,“王。”
修罗王浅浅一笑,满眼的好奇,“鸠般茶怎么了?”左手轻微的一提,将直入魔睺罗伽身体内的长剑轻易拔了出来,丢到一边。
魔睺罗伽踉跄了两步,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单膝跪下行礼的同时仰头焦急的望向鸠般茶:“王,他是以为……”
“他以为我要杀你是么?”嘀嘀咕咕轻笑起来的修罗王显然心情很好,浓浓笑意的看看全身都流露着焦急和恐慌的魔睺罗伽,再看看悬浮球内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在抡拳头徒劳无功敲击着结界球的鸠般茶,“魔睺罗伽,你选择的伴侣很紧张你哪。”
夜叉沈稳的接道:“的确是这样,王,鸠般茶光看到魔睺罗伽受伤就失去理智了。”
修罗王笑得似乎全身都泛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来,负手一转身,“这么说来,很快你们就要举行伴侣仪式了,恭喜,魔睺罗伽。”瞧见鸠般茶突然停止了动作,应该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才笑弯了眼的拂袖而去。
连同夜叉都远去了,魔睺罗伽才勉强支撑起身体,奔到结界球下方,“鸠般茶。”轻灵的嗓音带着虚弱和焦急。
被悬在空中的鸠般茶无法传送出声音,只能在球里面比划,大概意思是要魔睺罗伽先包扎好伤口再理睬他,那表情已经心疼得不行了。
魔睺罗伽连连摇头,“我先去求王把你放出来。”
“这倒不用了,王说让他冷静冷静先。”远远走来的紧那罗身边跟随了一群医师,笑嘻嘻的先仰望一下半空中的结界球和里面少见的有些慌乱无措表情的鸠般茶,在看见雪白的衣衫湿红了大半的魔睺罗伽,微微的抽了口冷气,“哎呀,小心肝魔睺罗伽,你至少先处理下伤口。”指挥着医师们上前,不忘怪叫两声:“上面那家夥四肢健全没病没痛的,不就暂时关一关,你担心什么啊。”
魔睺罗伽喀啦啦的将空洞的面具转向他,一股寒厉慢慢的扩散而开。
紧那罗立刻后退两步,难得理智道:“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与王争执或者与我争斗,你先医伤口,我帮你把他弄到你寝去。”
仰头看看鸠般茶满脸的担心,魔睺罗伽总算退一步的点头表示同意。
复原的医疗光球温柔的笼罩住魔睺罗伽的伤口,在专属她的寝内,第一次涌进那么多外族人,除了医疗的医师外,紧那罗将封锁着鸠般茶的结界球用法力网给拖拽进来以后,倒非常自在的四处参观,还不忘和魔睺罗伽族的侍女们眉来眼去。
浓郁的血腥逐渐消散,魔睺罗伽冷冰冰的话语自面具下传出:“王要鸠般茶冷静多久?”这分明是变相的软禁,明知道修罗王已经算是降低了很多的惩罚,可她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担忧和怒意。
紧那罗转个身来,英俊的面容多了抹好奇,先四处张望一番,才回答:“王的神色很愉快,应该时间不长才对。”
微微低下头,魔睺罗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紧那罗动了动鼻子,又动了动,终于忍不住问道:“魔睺罗伽,你这殿里用的是什么香料,这么好闻,我从来没有闻过呢。”先前血腥的味道很重,现在才发觉有丝淡淡的清香,似乎完全不属于魔界般轻灵,好奇怪。
魔睺罗伽的回答是立刻起身,张手布出法力网包住结界球,大步往寝内的私人房间走去。
当沈闷的一声关门传来,空气里的清新也消失至无,无语面对魔睺罗伽完全称不上礼貌的待客之道的紧那罗咧嘴干笑一下,索笑脸一摆,立在魔睺罗伽族侍女前就嘻嘻哈哈的不走了。
一入门口,魔睺罗伽其实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对着包裹着鸠般茶的结界球狂轰乱炸一番,不过考虑到不知道对于关在其中的鸠般茶的影响,她还是忍下了这个冲动,只是把球给降低到了水平面,仔细的研究起这个结界球的构造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修罗王,无法破解。
恩恩,鸠般茶为了她触怒修罗王的行为的确让她很开心啦,不过他现在被封锁的状态则让她很不开心,真是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喜欢男人为自己做蠢事,一方面又觉得男人真的很蠢,女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球里的鸠般茶也没有做声,只是坐在里面,凝视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深蓝的眸子倒不见了慌乱和焦急,有的只是纯粹的欣赏和浓浓的不加掩饰的喜爱。
看来他适应得很好啊。魔睺罗伽微微歪了歪头,忽然一笑,摘下脸上的面具,朝鸠般茶绽放出美丽的笑容,在得到他的微笑回复后,她很调皮的皱了皱小鼻子,双手一弹,全身的衣服应声而坠落到脚边,完美若玉的高佻身躯上,只剩下雪白的手套和长靴。
鸠般茶显然呼吸一窒,连表情都凝固住了。
恶作剧得逞的魔睺罗伽笑弯了眼,很刻意的弯腰,缓慢的褪掉靴子,再慢条斯理的将手套一点点的剥落,捕捉到鸠般茶喉结的上下滑动后,她笑得更开心了,银铃般的笑声直到她整个人没入了屋内的温泉内,才嘎然而止,徒留下一脸遗憾和懊恼加上很多很多别的情绪搀杂的鸠般茶。
活该,哈哈。
活生生的香艳只看不能吃的感觉让很多天后才被放出来的鸠般茶脸色其实谈不上很好看,即使面对的是最尊贵的修罗王,他也沈沈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修罗王倒是微微一笑的没有介意,浅声道:“你们两个的伴侣仪式什么时候举行?”
鸠般茶面皮一抽,恩,王是故意的吧,魔界的伴侣仪式前夕是不准双方见面的,一旦确定了要举行伴侣仪式,他在准备仪式的这段时间内就别想见到魔睺罗伽了,而仪式准备的时间,一定不会短到哪里去,王看来真的很记恨他那次失控的攻击啊。
其他三大魔帅异口同声:“一切由王作主。”
长睫微微遮掩的黄金眸子若水般流转,俊美的脸上笑意盈盈,“那么就准备个半年吧。”
半年……他完全确定了,王本就是心及其狭窄的那种魔。
修罗王愉悦极了,“这段时间内,魔睺罗伽你随我到修罗内,由修罗的妃子们帮你准备嫁妆,鸠般茶,你去西域将结界再往外扩张些吧。”
差别待遇这么大?新娘子吃好睡好皮肤好,新郎跑去打仗杀敌练筋骨?夜叉与紧那罗皆投来怜悯的目光,瞧吧,就说了王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多血淋淋的失败案例。
去打打杀杀好歹可以转移些对魔睺罗伽的渴望及胡思乱想,鸠般茶低下头领命,倒也没敢抱怨,毕竟修罗王允许他们举行伴侣仪式了不是么?
半年后,凯旋归来的鸠般茶目瞪口呆的站在接近废墟的善见城内,一时间有点脑子转不过弯来,难道修罗王记仇到这种程度,直接举家搬迁,打算让他一辈子也找不到魔睺罗伽?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夜叉和紧那罗笑嘻嘻的自残骸的某个拐角出现,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回来得正好,刚赶上善见城重建,一起来吧。”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他在西域完全没有得到消息,一路上也没有任何风声?
挠了挠下巴,紧那罗干笑,“啊,花魔那枚蛋孵化了。”
夜叉冷冷补充:“修罗里有粒蛋也孵化了,被王取名为阿修罗。”
他好像才离开半年吧,怎么世界变化那么大,“那花魔那边的叫什么?”明明那边那个蛋才是阿修罗不是么?
“哦,叫花魔啊。”双手一摊,肩膀一耸,紧那罗满脸无奈道:“谁知道王和花魔在玩什么游戏。”
“这一切和善见城变成这样有什么关系?”
“阿修罗的母妃与花魔的两个母妃在这里见了个面,估计交谈得并不是很愉快,于是让两个小的顺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这里就变成这样了。”夜叉淡淡道:“城里的人暂时到城外避难去了,据般罗若的预言,这样的事近年内还会发生好几次。”
……那他的伴侣仪式怎么办?鸠般茶沈默了。
像是猜测到鸠般茶所想,紧那罗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两声安慰:“没有关系的,王承诺一旦善见城修好了,立刻为你举行伴侣仪式。”
“魔睺罗伽呢?”他侧过头,其实不是很相信,紧那罗那两声笑,分明很勉强。况且按照刚才所说的般罗若的预言,这善见城恐怕一修好立刻又要塌掉吧?
回答的是夜叉:“这半年没有见到她,王说派她去辅导阿修罗的武技。”
才半岁有什么好指导的,现在年纪的小魔物先能学着控制自己不到处乱喷火就很了不起了。分明是借口啊!
“别想了,我们先修城吧。”紧那罗弹掉衣服上的尘土,“乐观点想,也许一修好了,就见得到你的魔睺罗伽了不是么?”心里在默默的淌泪,他也好久没有与他的美女们玩乐了啊。
于是鸠般茶回善见城还来不及拜见修罗王,就被扯去建城了。
不幸的是,般罗若的预言是很灵验的,这城修修垮垮的,好不容易有点模样了,时不时冒出来的几个小魔物就又跑来捣乱一番,到最后,善见城的居民完全就在湖泊外的广袤郊区内开始有规模的生活了,还留下三大魔帅和士兵在不断的收拾新一代小魔物的烂摊子。
伴侣仪式活生生的被人为的恶意拉长,鸠般茶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终于爆发了,很大方的展示了魔族该有的魄力和火爆,直接在下一拨小魔物们出现时,一个个揪住狠狠揍了顿屁股,再一个个抬脚分别踹回自己的母妃身边去。
自此,善见城总算安分下来,般罗若预言和平时代算是到来了,大夥儿也就纷纷迁了回来,仪式也终是开始了举行。
其实仪式很简单,两个新人在众人的祝福下在善见城边共饮一口湖水,其他的就是盛大奢华的筵席和舞会,和新人没再有什么直接联系,说白了就是借机大家凑个热闹放大假欢庆及挥霍。
接受完修罗王的祝福后的鸠般茶立刻抱着魔睺罗伽上了天龙往西方飞去,压不想在短期内再回到这个地方再见到这些让他暂时完全没有好心情的人。
天龙宽广的羽翼舒展,有力的煽动几下,便乘风翱翔。
天龙背上的魔睺罗伽被鸠般茶搂抱在怀里,笑靥如花,面具取下,一身雪袍的她和平日里打扮其实没什么太多的差别,一看就知道修罗王先前说什么花个半年时间帮她调养装扮就都是胡说八道。
似乎怎么也亲不够那张粉嫩的小嘴,鸠般茶连亲带舔,直至清脆的笑和肩膀上的轻推,才让他微微松开被疼爱的娇唇,转向柔嫩的肌肤去满足自己拖了这么久的渴望。“你被藏到哪里去了?”他边亲还边有空聊天。
“花魔啊,指导小花魔的自控能力。”她笑咯咯的,觉得又痒又好笑,揽着他的脖子也不推拒的让他亲个够,这个男人饿得很惨,值得同情一下。
“花魔?那为什么那群小混蛋还是时不时出来捣乱一下?”他皱起眉头,深蓝的眼睛闪过一丝不爽,不行,逮着机会他要再揍一餐饱的才行。
魔睺罗伽笑弯了银眸,“你不觉得他们很可爱吗?这才是童年应该做的事情吧?”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那只小的去了,阿修罗呢,宠着点没什么坏处,更何况花魔夫妇都没有任何讲法,她出这个头做什么。
童年……鸠般茶沈默了半晌,这个样子无法无天是童年应该做的事?挑眉瞧着她快乐的笑容,心里暗自决定要是将来他们有了后代,一定不能让她来教育。
兴冲冲的抱着他,她笑眯眯道:“小孩子真的很有趣,我们也生一个吧。”看到这群小鬼头这么活泼,她难得的动了念头,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那么生个孩子也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深邃的蓝眸顿时柔和了,他微笑:“好。”抚着她柔软的长发,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什么不确定的事情,思考了良久,看到她乖顺的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天界是卵生还是胎生?”
“当然是胎生啊。”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默默的将视线移向蓝天,心里淌泪,果然,他们的前途依旧是多灾多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