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一章还有一截别忘了看<hr size=1 /> 人生过了八十,最悲哀的事,是看着身边友人一个个地离世,而自己无能为力。
最早过世的是宝瑞的妻子。她忽然病情转急,宝瑞与女儿一起赶往上海,将她护送住院。宝瑞住回市区,每天骑着自行车来回医院好几趟,给妻子送好吃好喝的,他而且知道妻子爱美,他宁愿每天帮妻子换洗家常漂亮衣服,也不愿让她穿条纹病号服。
可即便是有身为主任医师的女儿亲手照料着,宝瑞的妻子依然是无可挽回地走了。
宝瑞一下苍老了。以往,启元总是劝他这么大年纪别再骑自行车,反应不灵敏容易出车祸,可宝瑞总是将自行车骑得飞快。等妻子一走,不用人劝,宝瑞自动放弃自行车,他跳不上去了。回来乡下的宝瑞从此比启元还静,经常一个人晒着太阳发呆。不发呆的时候就喝酒,一天要喝一斤白酒,每天中午过后,便开始神智模糊。宝瑞就像一只折翅的飞鸟,神彻底蔫了。
启元一直劝宝瑞振作,宝瑞却反问,为什么要振作,做人有什么意思。启元将宝瑞拉到院子里,让他看枝头的嫩芽,河里的小鱼,还有越来越多不知名的飞鸟从河面欢唱着掠过,启元给宝瑞背诵小时候念熟的诗句,给宝瑞解释诗句的悠远境界。而宝瑞听着听着,便回以一声叹息。
宝祥则是领大哥去上海看儿子,去当年打过日本鬼子的云南重游,可宝瑞依然了无生气。每一张照片上的宝瑞几乎是同一种表情,就是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