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能耐,她更是清楚得很,了不起比自己高明一点,那又怎能抵得住院中这些四、五十个不明恶客,这金发阿紫姑娘,蹦蹦跳跳,虽然美貌可爱,双眼倒也” >光四” >,但毕竟是个小姑娘,杨过竟说她武功好得很,这就太令人不敢相信了。可是,事已至此,屋外冰天雪地,已是求救无门,而且也不可能出外求救,甚至连官府也不可能前来救援,秦师姐暗叹了一声,此时此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杨过又对赵英道∶「英妹,稍待动手要快,早早打发,咱们这顿饭还没吃完呢」
赵英应了一声「是」,她的声音刚落,院中已有人大声叫道∶「严大倌人,请出来一谈。」
严举人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他向杨过略一颔首,又向妻子点点头,意要她放心,就起身步向大门,赵英、赵华向杨过和小龙女行了一礼,左右陪侍着严举人,阿紫也向杨过、小龙女喜孜孜的行了一礼,在严举人身後跟着。
严举人一手推开大厅大门,大步迈出,在檐下廊阶上站定,倒也颇有威严。他举目往院子中一望,月光下,黑压压的站了一票人,心中虽惊,却也不露惧色,朗声道∶「在下严德生,众位英雄光临舍下,未曾远迎,多有失礼,尚请指教。」
人群中步出一人,只见此人肩上左右斜” >两柄长剑,体格魁梧,年约四十馀岁,海口浓眉,双目” >光闪烁,他在众人前站定,对着严举人一抱拳道∶「严大倌人,你看这天寒地冻,多少人冻死沟壑,饿殍载道,你大倌人这些年来掌控粮运,中饱私囊,吃香喝辣,你就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由咱们这些武林同道为你积德行善,帮你公侯万代吧」
严德生一听,” >部一挺,豪气顿生,哈哈大笑道∶「严某虽是洛阳城中粮商,但一向奉公守法,童叟无欺,对武林同道更是礼敬有加,这洛阳城如无严某从中帷幄,仅是今年的粮价,就要比往年高出三倍。严某今年在大雪未来之前就已捐了十万两银子给本地寺庙、善堂,请他们广作善事,严某相信,我洛阳城方圆二十里内绝无饿死之人。各位朋友寒夜到访,如是为了别事对严某有所指教,严某一定听从吩咐,绝无二话,如是为了这善举善事,莫说严某拿不出这一百万两,所托非人,严某是一两银子也不会拿出来的。」
赵英在旁大力拍手,脆生生的娇笑道∶「姐夫,你真了不起,你做了这麽多善事,咱们都不知道呢」
阿紫挨到了赵华身旁,看到院子中黑压压的一群人,不觉有些心慌,怯怯的问道∶「华姐姐,他们是来干什麽的呀」
赵华格格笑道∶「是来打劫的。」
阿紫想起自己认识她们的时候,就是以拦路打劫的方式出现,不由得羞道∶「华姐姐好坏,又笑我了。」
今晚来到严举人家中的江湖人物,是由洛阳附近黄河两岸的三个帮派组成,当然也有一些是洛阳当地的江湖人物混杂其中,他们是受洛阳城中其他粮商唆使,要除去严德生,至少也要把他赶出洛阳,做不了粮商,他们才能” >控粮价,严德生因与洛阳当地的武林人物相交甚好,所以这次就重金聘请了离洛阳较远的帮派动手,他们本来认为严德生只是一名过气武举,武功低微,随便由那个帮派派几个高手就可办妥,但这些洛阳粮商又为了怕得罪其他帮派,乾脆三个帮派都请了,反正到时也是括了严德生的家产,转送他们也就是了。
这三帮人物也都知道严德生家财殷厚,估计至少应有五十万两银子的家当,所以都带了帮中好手前来助阵,他们倒不是防备严德生,而是耽心万一分赃不均,内哄时拳头就要对内。
三个帮派中,河东帮最是积极,来了二十个,由帮主史立万带头,不料他第一个要冲进严家大厅,还没碰到边,就莫名其妙的被打了出来,连敌人是什麽样子都还没看到,也不知是怎麽被打的,看来还受伤颇重,这夥人的锐气立刻就泄了大半,但是也想到背後还有大靠山,所以都还挺在这里,否则早就一哄而散了,这夥人本来就是一盘散沙,可不愿在这里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出来讲话的是河西帮帮主王长昆,一般帮派人物天生就是对做生意的心有排斥,所以要他们跨地盘来收拾严德生,又有大股的收入,也就欣然答应了。
河洛帮帮主张思洛就比较狡滑了,他见史立万莫名其妙的被打成重伤,生死不明,可见这严家必有绝顶高手,所以他就乘人不觉,隐入了人群的暗处。他们这次前来严家,还有一个出面纠集他们的「河霸」卓不群,此人是河洛一带的一霸,也是他们的靠山,武功深不可测,既然今日奉了他的号令打草,未得他的点头,可也不敢随便散夥。
史立万莫名其妙受了重伤後,他们等了好久,不见卓不群现身,也不见严德生出面,河西帮主王长昆忍不住出头发话,只见严德生福福泰泰,倒真是一付商贾模样,不料身旁跟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衣裙飘飘,体态轻盈,在这个隆冬天气,竟是这样一付打扮,众人已是吃惊不小,後面又跟了一个金发蓝眼的小美女,更是稚态可掬,只见她们笑语盈盈,浑不把这些江湖恶煞看在眼里,不由得气结。
阿紫俏生生的看了大夥一眼,对严德生道∶「严姐夫,你是一个大好人,他们为什麽要欺侮你呀」
严举人也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还来” >科打诨,他不由得把杨过暗中骂了半天,却也不得不回答∶「他们是看我有些家当┅┅。」
阿紫噢了一声,娇声道∶「他们是强盗啊」
赵英起先见他们人多,还有些紧张,这时已细细观察,见这些人当中,真正的高手不到三、五人,於是心中大定,听了阿紫之言,笑道∶「只是一些小毛贼,成不了气候的。」
众人大怒,呛琅琅之声不绝,已有人拔出了兵刃。
阿紫又问道∶「怎麽有人了面啊」
严举人哼了一声,大声道∶「想必是严某的旧识,不敢见我。」他猜知这些面之人,必是洛阳一带的武林人物,平日对他们礼敬有加,今日定是勾结这群外地人物前来打草,所以才面不敢被他认出。
阿紫长长的噢了一声,忽然三条人影窜入人群,接着碰碰碰数声,九个面大汉都被摔落在严举人身前的台阶下,每人四肢大张,仰天躺在雪地上,动也不动。